湛湛有种窒息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仿佛溺在水里,喘不上气儿,再次浮出水面,她已经陷在凤鸾和鸣的被帐里,他肩头坦/露,俯下身拉进距离,湛湛触到他胸口的温度,激得浑身起栗儿。
两人鼻子贴着鼻子,心却无法靠近,汗露熏蒸,他忍得有些不耐烦,拘紧她的腰胯向上提起。
“王爷!”她倏地捧起他的下颌,继而搂上他的肩颈,靠在他肩头小声抽泣,“您跟奴才说实话,您到底为什么要娶奴才做福晋,横竖不是为了奴才这个人,对罢?”
允颀心头微震,她泪珠子顺着他的肩骨流下,逐渐浇灭了芙蓉暖帐里的热意,他有种难堪的挫败感,既然是瞧中她长伯的利用价值,眼下又贪图她的便宜,那跟顺手牵羊的禽兽有什么分别。
他自小在宫里深受皇考,谙达师傅们的教化,做人也一项坚守自己的原则,感情跟利益是无法共鸣的存在,只能择其一而行之,所以他对她,永远都不能产生感情上的瓜葛,然而他似乎对她有一种难以自持的冲动,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前兆。
作者有话要说: 把某人写得好流氓啊,
第30章 红衣盛雪
境况复杂,难以跟她说实话,唯有隐瞒,这门婚事的初衷并不光彩,这样对她来说未免不公平,不过既然是他明媒正娶的福晋,责任委身,无论今后将会面临什么,马佳氏的结局如何,他能做的就是确保她能够在风雨飘摇中平稳渡过,是补偿,也是出于私心。
她像一只受惊的鸟雏儿,浑身湿淋淋的,肩头白细葱嫩,趴在他胸口微微颤抖着,他捺下打心底里荡漾起来的那些心思,起身穿上衾衣,拿自己的吉服裹上她的肩头,“哪儿那么多的心眼儿,”他拨开她一头乌墨,曲起手指勾却她的泪珠,冷冷的声儿,“宫里催得紧,其他人我瞧不上,你穿红色的好看,不算糟蹋了亲王福晋那身儿衣裳,头回见你,没两句吓唬就噘着嘴要哭,一年过去了怎么没一点长进?你倒是说说做我的福晋有什么不好,人前穿金戴银,背后有人磕头伺候,我长得又不比谁磕碜,就教你心里那么难受?”
她撑着泪意朦胧的大眼睛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害怕的垂下眼皮,裹紧身子垮下肩头,吸着鼻子喃喃:“王爷信命吗?额娘说奴才是个人前傻乐的,不知道愁苦是什么滋味,要是能遇上个让奴才掉眼泪的,保准是奴才上辈子欠人家的。人要能在前世里看透今生,是不是这世上就能少许多仇人冤家?四九城里的姑娘只怕是挤破了脑袋要做您的福晋,您偏要跟奴才客气,只是奴才心界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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