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克善所说,一阴一阳,所以白天不便出门。
那只眼珠泛着灰,不知患了什么病症的左边眸子,因终日不见光,极浑浊也极古怪,有着与这张面孔极为相符的睿智通透和深不可测。
他和段鸮看着像两种人。
一个似泰山,一个似江河,是两种截然不同,却又有着某种奇妙共通之处的强势,孤傲和内里让人摸不透的汹涌。
“你选什么?”
“选丙?”
这一开口,两人倒是异口同声。
随后,这二人又不作声了。
这一面,一别多年,那时早已不同于此刻的两人再一块回忆起,倒真是一场带来和改变太多玄妙的初见了。
只是眼下,他们似乎都对彼此这样的人有些敬而远之。
“错了,你们俩的机会都用光了。”
许久,楼上那盯着段鸮脸上的疤痕不知为何看了几眼,又一脸无所谓地收回视线的富察尔济这才再次赶人道,
“札克善,我这不欢迎偷听的人,还是这种阴嗖嗖,长得不好看还喜欢偷听的人。”
“送客。”
第一回 (下)
因这一出乌龙,初来乍到的段鸮和这捕快大人就被一道请了出来。
一离开那地方,外头的天色都亮了不少。
街上,来往贩夫走卒一如方才那般,里面的那一幕幕却也如同场幻境了。
走之前,段鸮最后撇了眼那张丢在底下桌子上的‘四问’秘卷,却也只是面无表情地什么也没说。
那‘鬼屋’主人也没下楼送客。
一如这怪里怪气的地方一般,给人的感觉就生人勿近的很。
段鸮从头到尾没和他正经打上照面,除了那隔着楼上楼下一撇,两个人也就没细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那位札克善作为个官差,在做人方面,倒是没沾染上他那位‘朋友’的不同寻常。
不仅出来时,很是惭愧地替方才那出无妄之灾给他赔了个不是。
见门口还蹲着个豆丁大的段元宝,又听说他们原是要去松阳衙门有差事的,就表示自己不妨先请他们吃个饭,再一道领两个人去。
“嗯?这怎么好,我和捕快大人也素不相识,不如我来请?”
听到这话,明明身上没银子,但眯着眼睛的段鸮嘴上客气了一下。
“不用客气哈哈,称呼一句札克善就行,况且我也麻烦您了,一碗阳春面我还是请得起的,相逢即是缘分,既然已经到了松阳县了,就当做给先生接风洗尘了!”
说着,双手叉腰手扶刀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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