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暂且不说这个,前些日子府衙放了庄儿,今日怎么不见他?”
见归嘉清不言不语,归垣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庄儿年纪小不懂事,一时行差踏错,他父亲……不提也罢,你身为母亲要耐心教导,难不成还能同自己亲生儿子置气?你说你不想再嫁,日后总要有个依仗,若不然百年后我和你母亲去了,你又当如何?”
“我不是一定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
世人总觉得女子无法独自过活,在家时依附父母,出嫁后依赖丈夫,老了只能靠儿子,但她又不是菟丝子,她有手有脚,既有别的出路,为何一定要指望别人,仰赖他人鼻息而活?
归垣便又生起气来,“简直和你讲不清道理!”
“那孩子如今在何处?你总不能不管他!”
归嘉清:“劳您费心,活得好好的。”
“难不成你将他送人了?!”归垣提高了声调,“当初我便知道你不喜那孩子,怀上后几次想打掉他,以为你为人母后会有所改变,不想你竟一直这般铁石心肠!怨不得那孩子——”
“大人!”归夫人厉声打断,温和无波的脸上露出些厉色,“慎言!”
归嘉清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冷笑,“原来父亲知道我害怕生子,却装作全然不晓,那父亲知不知道我怀他时九死一生差点没命!”
归垣知道自己气急之下说错了话,有一瞬的讪讪,很快就拾起了为人父的尊严——做父亲的,怎么会错。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哪个女子不是这般过来的,旁人生得你就生不得?既生下了他,就要好好教好好养。去女子书院有什么好,庄儿他父亲读书不错,日后他有大造化,你也面上有光。”
“父亲这般喜爱靳淮之,哪怕他和他儿子差点害死你亲生女儿,你都能既往不咎,看来当初应该您嫁过去,为他生儿育女,他绝不会到不得不毒死妻子的地步!”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归夫人拦着归垣,嘴上劝着,“阿清心里不好受,话说得是有些难听,大人你做父亲的何必和她一般计较。”
归垣气的头顶冒火,举起的手被归夫人拦住,扇不到归嘉清脸上。
“别拦着我!今天我就要打死这个孽障!”
兰鹤护在归嘉清面前,“老爷消消气。”
场面一片混乱。
“好生热闹。”
男人站在月亮门前,一袭黑衣,金丝勾勒,腰间一柄长剑,神色晦暗不明。
“……陛下!”归垣忙整理衣冠,上前咚的一声跪下。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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