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喜怒哀乐已经随着这数月来的血流尽了,再也提不起力气去猜测他的用意,迎合他的喜好。良久,只听他压低了喑哑的声音,道了一句:“你随我来。”
他没有如数月前一般对她多加斥责,仅是拉起她新旧交错伤痕的手腕便带着她走出了她许久不曾走出过的院落,他甚至忘了他握住的恰好是她满是伤痕的手腕。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她也几乎感受不到疼了。
也或许他是知道她感受不到疼,所以才这般握住她手腕的。她自嘲地想。
去往的院落她再熟悉不过,那是乔青澜在王府的涟漪院。
还未曾到瞧见乔青澜,可她熟悉的声音却穿过庭院落入了两人的耳中:“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似乎有婢女在询问乔青澜:“......若若想小姐一直开开心心。”
又听乔青澜道:“傻丫头,我这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我做错了太多事,也许现在就是上天对我犯错的惩罚。当年我错信他人,趁他远出,离他而去。如今我时日无多,他也已经娶了正妃,我也心满意足了。等我去了,你便替我把箱中的嫁衣烧了罢。”
那是一如既往温婉柔顺的声音,却又包含了无尽的苦涩悲哀,直叫人听得心疼。
后来......
后来他说了什么?
虞归晏的记忆有些模糊,约莫是承诺了要娶乔青澜之后便把她贬为了侧妃吧。
喉间的腥甜越发浓郁,她却毫不在意,仅是死死抓住他的衣角,深深看进他的眼里,一字一顿地问道:“顾玄镜,你当真要娶她?”
那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未曾想到却是在这般讽刺的情况下。
阳光照不进的绝望哀沉情绪之下,隐藏着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零零星星亮光。那亮光在她终于问出这句话时迸发到了极致,汇聚成一道绚丽的光芒浮现在她暗沉良久的眼底,秾丽耀眼,仿佛是生命最后的孤注一掷。
顾玄镜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眼中的轮廓,语气却云淡风轻,话语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今日便是婚期,莫胡闹了。”
与那日一般无二的语气,一般无二的话。
数年深情,不过换来一句胡闹而已。
她眼底的光芒在他一言一语中渐渐陨落,直至他最后一个音调落下,那双一瞬间迸发绚丽光芒的眼睛重新恢复了黑暗,她的生命也仿佛随着那道光而逝去,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原来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一直不过是在胡闹。也许这场感情在他眼里从头至尾都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她再次深深看进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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