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珚使劲摇了摇头,微微抬头道,“姨丈,怎么,难道——”
“今早安朗就给我报上来了,昨夜带队的那个主簿,祝什么,回家以后就自缢了。”官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有那胥吏,也是刎颈自尽。安朗现在给朕撂挑子呢,大有没个结果就不断案的意思……你说吧,此事该怎么了结?”
祝明是官僚身份,并非胥吏那样的底层,陈珚不会真的怎么呵斥他,只是昨夜当着祝明的面喝令那季差头自刎,又问了祝明的族人、子女,其实也自有一番深意,听说祝明自缢,他心里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想道,“嗯,还算你有些眼色。”
面上却是做出了一副极为逼真的震惊之色,惊道,“可……可我真没说他什么呀!他是朝廷命官,遇事自有法度,哪里是我能干涉他什么的?再者,他也是奉命行事,我为难他做什么?”
一个主簿而已,官家也不太在乎,他见陈珚跪得姿态松懈,明显是腰酸腿软了,心里也有些软,便不再和陈珚绕圈圈,而是直接说道,“好了,少来这套……你只说说,如今该怎么办罢。”
陈珚垂首道,“姨丈自有处断,我不敢多说什么。”
“你就不为你先生、还有那宋宁叔求情?”官家又问了一句。
陈珚摇了摇头,“此为国事,是与不是,姨丈自然有主意,哪里到甥儿多话什么。”
“既然知道不该多话,那你昨晚还去什么王家?”官家都气笑了,“你这是把安朗往琋哥那里逼啊……你这个小鬼,意气用事,坏了姨丈为你铺的一条好路,现在倒来和我卖乖了。”
他伸手要捶陈珚,见他不躲不闪,只是肩膀微耸,仿佛在等着官家打下来的那一阵疼痛,心中不觉又软了下来,没好气地驱赶道,“先滚回燕楼去!等我和你阿姨商量商量,该怎么罚你才好。”
把陈珚赶出了寝殿,方才是移步到了内室,去探望躺在床上犯胃病的皇后。
“你说这孩子,多让人不省心?”官家也是的确有些真火,“怎么说他都是隔了一层,否则,这事早就办了,又何须一拖再拖,拖到现在都没个名分?本来,借着此事,让他和宋家撇清一下,南党也就不吭声,事儿办下来以后,该怎么安抚宋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官家先开了口,圣人就有说话的余地了,她也先不说什么,只是等官家抱怨了一通,方才是轻声说道,“其实,按七哥的性子,他会忍不住跑去王家,也不奇怪。他这人重情,那宋诩是他的授业恩师,七哥自然待他有情分,你若不想他插手,就该把他关在燕楼才对。他既然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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