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眼前的少女容颜绝色,此刻的模样也甚是惹人心怜,可这些不过是浅薄的眼福,微不足道。
傻子才会为她这个寂寂无名,寄人篱下的孤女违逆高贵显赫的世子。
拦着她的府卫索性别过脸不再看,语气变得讽刺和不耐,“姑娘,世子让您一个时辰之内走回国公府,您还是莫要再触怒世子,也莫要为难我们了。”
不能哭。
饶是双眼已瞪得发酸,视线仍越发模糊,若梨垂下眼帘,不再浪费口舌,自取其辱。
过去裴屿舟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她只有自己了。
尽管神色尚算平静,可若梨整理衣裙的指尖全在颤抖,形象稍微齐整些后,她转过身走下台阶,往国公府去。
一直养在深闺,京城的路她并不熟悉,长公主府与国公府之间的路也只认识一条,需得穿过两条人来人往的长街。
少女低垂着小脑袋,双手僵硬地交叠在身前,步履端方,身姿聘婷,俨然是闺秀之态。
“这位姑娘如此模样行走闹市怕是会遭歹人惦记。”
“我兄弟二人最喜锄强扶弱,此番便为你保驾护航,送你回家可好?”
没走多久,若梨便被两个拿着折扇,故作风雅的浪荡公子哥拦了路,其中一个话还没说完,便弯腰偏头凑上前来,要细看她的脸。
好在少女反应及时,踉跄后退,躲开了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别过脸,侧过身子,努力避开他们像是要将她当街强占的禽兽目光。
交叠在身前的指尖绞得发白,若梨的小脸更低了几分,几乎要埋进脖子。
周围没有人伸出援手,能不留下看场热闹或许便已是良善。
无助汹涌蔓延,甚至催生出丝许绝望。
“姑娘,莫要不识好人心。”
站在沈尚业身旁的男子展开折扇悠然摇着,却同样在用目光肆意侵犯她。
就在若梨犹豫着要不要豁出去,与他们撕破脸时,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地停了下来。
通体漆黑,车顶边缘雕刻着精致的金色图腾,在阳光下闪动着尊贵耀目的光芒,栩栩如生,施压于无形。
“‘好人心’,”马车内的人先只说了三个字,尾调微扬,笑意虽浅却异常刺骨,“沈公子不若也教孤识一识。”
这声音温润如玉,又像是带着晨间寒意的清泉,潺潺流淌过三人心间,激起深浅不一的战栗。
沈尚业和赵齐远面色巨变,腿一软便当街跪了下来,膝盖磕得生疼,哆嗦着唇瓣,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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