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下面压着……
另一个人。
景翊。
景翊正睁着无辜的眼睛,逆来顺受地看着她。
“夫人早。”
冷月有点儿蒙,她刚才搂的抱的压的踹的……不是被子?
显然不是,被子正老老实实地摊在床底下,一看就是被什么人踹下去的。
冷月一骨碌爬起身来,手掌压着略长的袖管,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男人的白衫。
她跟冷嫣在倾盆大雨里连打带骂了一宿,回来的时候已经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只记得钻进景翊暖融融的怀里挨着挨着就睡着了,之后……
冷月揪起穿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宽大白衫的前襟,低头看着仰躺在床上笑得一脸满足的景翊,“这是怎么回事?”
景翊微微眯眼,嘴角上翘,笑得很君子,“沐浴之后总要换件衣服嘛,我发现你贴身的衣服质地都不够好,还是穿我的睡觉比较舒服,对吧?”
冷月攥着手感极舒适的衣襟,有点儿想疯。
她不记得自己睡着之前洗过澡,那就是说……
冷月脸上一烫,“噌”地从床上蹦了下来,从衣橱里随便抓出一套衣服,一头扎到屏风后面,随手一绾头发,把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好,窜出来抓起桌上那把没了鞘的剑,风一样地奔出了门去。
冷月穿了一身青衣,景翊却分明看到一个红彤彤的东西飘了出去。
她媳妇……
害羞了?
冷月踏着屋顶,一连奔出好几条街去,脸还红得像山楂糕一样,索性往一个僻静的巷子里一钻,挨着墙角蹲了下来,攥着剑柄在墙角的地上画了一个圈,又一个圈,又一个圈……
她怎么就能睡得那么死?
他的动作怎么就能那么轻?
真是没脸见人了……
直到有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从她面前经过,满目怜惜地往她画下的圈圈里丢下两个铜子,冷月才意识到,她要是再在这里蹲下去,她没脸见的就不光是景翊一个人了。
冷月刚从地上站起来,一眼扫见巷口正对面的那家铺子的牌匾,差点儿笑出声来。
脏兮兮的牌匾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大字:庆祥楼。
牌匾下的铺子门口,蒸包子的笼屉摞了四五层,白花花的蒸汽从蒸笼缝里挤出来,咕噜噜地直往上冒,站在巷子里都能闻见一股股的肉包子香。
冷月凌乱成什么样也还记得清楚,张老五说过,他家就在紧挨着庆祥楼的那个胡同里,他孙子张冲最爱吃的就是庆祥楼的包子。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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