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见过她穿成这样的,每次见她穿上这身行头,他都无赖地笑着喊她“官爷”来着。
他先前那些话她还能勉强当他是醉酒之后神智昏聩乱说出来的,但这几句说得有条有理,前因搭着后果,声音虽因强压着喘息而不甚平稳,但字句足够清晰,她要再当他是酒后说胡话,她这刑部捕班衙役总领就白当了。
她这样的打扮,像谁了?
“什么扮成她……”冷月一时被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话搅合得摸不着头脑,不由自主地窜上点儿火气来,“你把话说明白,这身衣服就是我的,我怎么就不敢穿了,我冷月就是冷月,扮成谁了啊?”
这几句说出来,那道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又莫名地森冷了几分,惨白的嘴唇却轻轻一抿,在嘴角勉强勾起了一个弧度,扬出一道不带丝毫笑意的冷笑。
“你也配叫这个名字……”
冷月有点儿想疯,声音禁不住提高了一度,“我打一生下来就叫这个名字,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叫这个了,我怎么就不配了!”
“不配就是不配……”景翊冷笑出声,狠剜了一眼面前这个已有些气急败坏的女人,喘息了须臾,才缓慢却清晰地道,“她是这世上最漂亮,最温柔,最聪明的……你长得再像她,什么都像她,也不及她万一……”
说罢,调整了一下又显急促的喘息,才又冷然丢出一句。
“别白费功夫了……滚……”
冷月不知自己呆愣了多久才恍然回过神来。
如果景翊这会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由大脑清晰思考之后,凭着自己的意愿发自内心地说出来的,那最为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刚从大门进来那会儿的琢磨并不是胡思乱想的,冷嫣在大门口说的那句“像屁”的“屁”,当真说的就是她。
景翊之所以以这样怪异到了极点的态度对她,也是当真如景翊所说,此刻在他的眼中,她压根就不是他熟识的那个叫冷月的女人。
包括放她进城、放她进门、放她进院的所有军士,都没当她是那个被景四公子热热闹闹娶进门又干干脆脆休回家的女捕头。
就像守在大门口的那个军士口中那句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冷嫣厉声截断的话,如若补全,应该是这样的:这个可真像,真像冷月。
她在衙门里混了这么久,本该在外间闻到这股混着异香的酒气时就该想到的,那会儿没想到,看到景翊被反捆着的双手也该想到了,因为这番场景对于一个老资历的公门人来说实在应该熟悉得很……
这分明就是前些年在各地衙门中流传甚广的逼供场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