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老爹从前可太小看你了!”
发现自己的精明和刻薄在女儿的身上得以发扬和光大,葛朗台终于忍不住喜形于色,从椅子上再次飞快地站起来,“就照你说的办。明天我就借钱给那个小混蛋,然后打发他尽快滚蛋!我敢担保,他要是再多待个几天,家里那俩愚蠢的老娘们肯定要拆了我的门好劈柴给他烧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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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父女那丝毫不带温情的算计声不但传到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葛朗台太太的耳朵里,也传到了此刻正在三楼拐角处被起头那阵咆哮声给吸引出来偷听的夏尔耳中——事实上,无论是做父亲的,还是做女儿的,都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也根本不在意。
可怜的年轻人,在听完这场关系到他命运的可怕的谈话之后,整个人象被抽去了脊梁骨似的,无力瘫软在地板上,浑身冰冷,甚至没有力气再支持他继续哭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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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葛朗台慷慨地借了两千法郎给自己的亲侄儿上路——包括他去往南特的路费和之后的本钱。虽然不宽裕,但还算勉强可以应付。当见到表情在一夜之间变得孤高的侄儿仿佛负气般地提出以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作抵押时,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在捧了财物到自己密室进行一番认真的估值之后,他大方地表示,这堆东西虽然最多只值一千法郎,但既然有了担保,他愿意免除借出去的两千法郎的所有利息。
“伯父,我可真要感谢您的慷慨和仁慈。”
年轻人用一种不无讽刺的语调表达自己此刻的真情实感。
守财奴才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在他眼里就是条可怜虫的人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他完全不在意夏尔说这话时的嘲讽口气,摆了摆手。
“好好地干,年轻人,别给巴黎的葛朗台丢脸!”
这就是他最后给自己侄儿的寄语。乍一听,仿佛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对于夏尔·葛朗台的离开,最伤心的人要数娜农了。因为小少爷居然把那件绸缎睡衣大方无比地送给了她,甚至用感激无比的口气对她说出什么“只有您才是好人”的话。对此娜农更加伤心,站在门口目送他要走时,嘴里一直念叨着“小少爷您放心,娜农以后一定天天在圣母跟前为您祈祷”的之类的话。
夏尔最后转向了欧也妮,目光里充满鄙夷和不屑。
“欧也妮堂姐,曾经我以为您应该和你父亲不一样,事实证明,我错了。昨夜您和您父亲的那场对话,我都听到了。您太无情了。您比您的父亲还要可怕。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您。倘若不是您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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