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骚乱,不知谁小声喊道:“纠仪御史纠察百官来了,大家小心……”很快便是一片肃穆。
是时,我迅速从步辇里坐直了身子,酸梅汁丢进了座椅下,理好袖口,端正仪态。不久,便见一队威严的纠仪御史穿行而过,从我步辇经过时,领头纠仪御史略作停顿,视线扫过后,凛然而去。
我突然想着,少傅不用上朝当值,不用受殿中御史纠察,未免太便宜他了。不过又很快在脑海里浮现一片雪白的肌肤,映着溶溶月光。直到步辇在朝堂前落地,我的思绪才从那片月光中奔跑了回来。
朝堂里,百官已依朝服品阶班立,宰相与太师领在前头,舒王与怀王又在最前头,我依旧殿后。
遥遥帝座下,殿中侍御史肃然朗声道:“百官归位,皇子同礼仪,勿要僭越!”停顿片刻后,见没人反应,侍御史怒容勃发:“舒王怀王,勿要僭越!”
仲离和叔棠都愣了,宰相和太师也愣了,随即跟着殿中侍御史的目光回头,都往我这里望过来。
从他们惊愕的目光中,不难猜测,大约他们笃定了我将寻找各种生理与心理上的理由缺席今日大朝会。
在郑太师的示意下,仲离和叔棠只得半礼避开班次,等我过去。
京中官员大概是见怪不怪了,愕然后旋即恢复常态,地方来的上计官员可能或多或少都听闻过我的名声,因此视线里都透着想要一探究竟的意味,到底他们的太子究竟痴傻到什么地步。
起初在各方意义复杂的视线中,略感压力,但随即一想,反正我是个傻的,怕什么。
于是坦然以一个傻太子的身份,一步步往前头行去。帝座上的父皇严肃而和蔼地等待着我的到来,忽然我就更加释怀了。
我爹都不嫌弃我呢。
即将到达最前头,路过仲离身边时,脚下忽的被绊了一下,我身体便要往前扑。众人顿吸冷气,父皇倏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我五体投地跪拜而下:“儿臣拜见父皇,祝愿父皇万岁千秋!吾朝国运天祚,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