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绑匪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很可能会杀人灭口。想救梅先生,我们就要弄清楚他想通过翡翠屏风得到什么。如果你还在乎你恩师的性命,就告诉我们,为什么会有一块屏风在你手里?这套屏风有什么特别之处?”
“师兄……”蓝筱用央求的语气说,“咱们今天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祁先生……”
祁向君抬起手,打断众人的追问。“既然已经穿帮,也不怕让你们知道。”他掀开被子坐起来,颓然地喘了几口气。“对,送展的那块屏风一直在我手里。”祁向君喃喃地说,“事情得从九年前,我叔叔出事前几天说起。那天我去看望他,老爷子那段时间心情不怎么好,多梦失眠,人瘦了一圈。”他翻起眼皮看着众人,“叔叔把保姆支走去买菜,拉我进了书房,泡了一壶茶。”
叔侄两个人对坐无言很久,祁雪明开口问侄子知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在圈子里混出头。祁向君不知道叔叔用意,只得说了一番无关痛痒的过年话。祁雪明却只是哀怨地摇头,告诉他,自己和梅东元不过是圆了很多人穷其一生追求的一夜暴富之梦。追捧和羡慕的背后,其实是对大富大贵求而不得的人们内心的挣扎和渴望。或者说,人们膜拜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抱回帝王绿的幻想。只是,没有人知道名利双收的光环下其实是一个并不光彩的故事。
祁雪明说自己一生都时常感到后悔但又无路可退,更不敢对外人说起;他活在谎言中,痛苦万分却必须强颜欢笑;他十几年不愿意再踏上赌石之路,想忘记却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反而历历在目,让他夜不能寐。祁雪明觉得自己落到被骗子陷害得脸面扫地,便是报应临头的征兆。
“意思是当年的赌石有猫腻!”一听到类似言论,滕一鸣便表现得异常兴奋。
“是的,叔叔说他们当年干了一件很蠢的事。”祁向君说,“但他没有对我挑明,只是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含糊地表示,一切都在屏风里。叔叔一直是我的偶像,老师是我非常敬重的长辈。”祁向君流露出苦闷的神色,“我想不到,也不愿意想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师知道叔叔做屏风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