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干净利索的孩子,当年他是不是也这个样子呢?哈罗德拼命回想。
“查尔斯?”
哈罗德叹了口气。美术教室和隔壁卧室连接的走廊上站着一名老妇人,也是个复生者。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整个走廊的两边都是各种颜色和笔触的图案,看得出,都是当年美术课遗留下来的。图案中有跃动的黄色,也有狂野的红色,哈罗德真没想到,这些应该是多年以前留下来的痕迹,却比想象中要明亮得多。
那位老太太就站在这七彩长虹一般的前廊中,似乎也染上了一丝魔力。
“什么事?”哈罗德说。
“查尔斯,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地方?”
“很快吧。”哈罗德说。
“我们要迟到了,查尔斯。我最受不了迟到了,很不礼貌。”
“没关系,他们会等我们的。”
哈罗德站起来,伸出双臂,慢慢朝这位叫斯通夫人的老妇人走去,带着她穿过教室,来到墙角她的床前。她是一位大块头的黑人妇女,八十好几了,显得老态龙钟,但是老归老,她还能自理,也会自己整理床铺。她总是干干净净,头发纹丝不乱。她没几件衣服,但每一件都一尘不染。
“你不用担心,”哈罗德说,“我们不会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