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踱到胆大包天的狐鹿姑面前,冷冷一哼:“匈奴五部当年在武帝面前何等怂样,今日也敢在建业玩弄反间之计,真是愚蠢至极!”
他眨眼间手腕轻抬,狐鹿姑只觉得脖颈一凉,最后只看到自己没有头的身体往侧边倒下,断口处的血一路喷到了房梁上。门外有侍人将染血的青釭剑接了过去,慕容傀抹抹下巴上溅的血道:“那刘曜老儿,想娶我的女儿真是白日做梦。就是他生的那窝小狼崽子,也一个都不要想。”
没人想到荀玉却从屛围之后走出,对慕容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道:“燕王何必生气,即使北汉不与燕王府搭线,他们提出的和亲事宜,陛下也定不会同意的。”
“如今她该放心了?”剑一离身,慕容傀突然不复先前面对匈奴人的不耐狠戾,反而坚毅的神色上带了点悲凉的疲惫:“我听说式乾殿又招了医官?”
荀玉看他也不容易,便与他好好说了几句:“就是那日三公主大脑一场,惹得陛下头风发作。夏日里常有骤然之风,病情便见反复,想是入了秋,就得见和缓。”
慕容傀撇了撇嘴:“她曹家的祖宗到底有什么好的,当日被司马氏折腾得一点家底没留下。致儿偏是自己白手创出一番事业来,却偏偏也循了这头风的毛病。”
荀玉忙安慰道:“陛下这人最是理智清明,医官只说要静心少动怒,莫操劳狠了就成,往后奴婢多劝着陛下静气平心,也并没什么大碍。”
说罢,她又一笑:“今日燕王特地将青釭剑镇场,也不枉陛下将这把神兵赏赐与你。只是奴婢很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再睹当日你二人在军中青釭和倚天并肩御敌之风采。双剑均是先武帝曹操的爱物,陛下与燕王夫妻二人常佩才合乎礼数。”
慕容傀不答,思绪却飘飞到引发这场纷乱的曹姽身上,她年龄幼小便离开父母远行,在建业慕容傀教训还有分量,如今这骄纵的小女儿做了出笼小鸟,再无人督管,不知未来要蛮成神马样子。此时曹姽却对建业的暗流浑然不知,因臀上伤得不轻,车子又震荡得厉害,大虎小虎唯恐颠伤公主患处,礼部负责曹姽就藩的官员便安排了船只出行。
从建业出发,水路向西南经曲阿(江苏丹阳)、会稽(浙江绍兴),进而延伸到永嘉(浙江温州),一直可达晋安(福建福州)。曹姽所坐的双船连舫,极为平顺,一路船行悠悠,她到永嘉之时伤已好得大半。
因曹致力行节俭,就藩之地并未为曹姽安排豪奢富丽的公主府邸。曹致弃会稽而选择永嘉郡作为落脚处,也是为了避开会稽谢家的势力和唠叨太守庾希,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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