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胜,保养得意的脸上滑下泪来,仓皇间开口道:“你总算有脸去见他,而我呢?”她呆呆的看着赵明辰,脸上带着笑意,终是垂下眉头道:“哀家已无路可走了。”
赵明辰终于直起身子,重新蘸饱了墨水,开始草拟遗诏。御笔萧然,铁画银钩,方正端然的传国玉玺重重的落下,圣旨已成。
沉默良久,他端起龙案上的那一盅已然凉透了的参汤,揭盖饮下。
徐太后从帘内出来,手中拿着赵明辰手书的遗诏,眸中的泪早已干涸,脸上神色肃杀,将手中的遗诏递给吕相,开口道:“替哀家安排玉辇,哀家要出宫?”
“要出宫,为什么要出宫,出了什么变故吗?”徐太后嘴角一抿,神色凛然道:“他方才道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写过立储的诏书,就放在西山法华寺,他希望哀家会顾念他这些年的赡养之恩,替他倒戈。”徐太后说着,眸中露出轻蔑的笑意,继续道:“哀家现在就去把那个诏书拿回来毁了,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吕相一惊,全然没预料赵明辰会有此打算,不过幸好……老天爷似乎站在他这一边。
天聪二十四年四月十六,厉王逼宫谋反,毒死景帝赵明辰,被匆匆赶到的吕相一剑毙命。赵明辰临终托孤,立七皇子赵青冕为太子,由吕相监国辅政。
太傅傅东楼携一众老臣对着遗诏研究了半日,最终也首肯遗诏确属赵明辰亲笔所书,拟奏按大周旧例,大行皇帝落葬,二十七日后再行册封大典,恭迎新帝登基。
而此时逸王赵青舒、福王赵青池均不在帝都,吕相派禁军统领曹放前去避暑山庄接回逸王、福王,却被告知两人从未到过避暑山庄。事出突然,吕相大惊,命刑部彻查。与此同时,柴雄被押解回京。因赵明辰驾崩,众人忙于丧事,无暇顾及,遂命人仔细看押,容后再审。
徐太后亦取回赵明辰册立赵青舒的立储诏书,当众于吕相面前烧毁。京城的一场血雨腥风,似乎正在安然度过,而远在边关的大周军队,却依旧浑然不知。
院子里的梨花落了一地,铺在青灰色的地砖上。轮椅上的男子脸色苍白,一缕黑发顺着脸颊下垂,轻裘缓带,犹带几分病容。
大丧钟一声声的传来,敲在他的心头,他身后的台阶上,赵青池正抱着头,肩膀颤抖的厉害。
“大哥,父皇死了,父皇真的死了吗?”少年呜咽的声音从耳边缓缓传来,赵青仰头阖眸,眼角却早已湿润。
“青池,前朝的《梁实录》,关于大梁是怎么灭亡那一段,傅太傅几乎每年都会单独列出来讲一堂课,大梁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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