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赘泠官人的事情,因此就不大好提。老爷传话告诉老太爷,说是等过了元宵,开了春,那桩案子了结报到京,皇上听见心情好了,那时候再说。姑娘耐着性子再等等,横竖也没听见冷官人与箫娘办喜酒的事情。上回他分明说秋天就要办的,都快到年关了还没办,想必是他心里,也在掂度这桩事。”
冰冷的风吹在露浓脸上,仍旧难拂开她心里的浓雾。席泠于她,是个绮.丽的梦,可那位相公,却像个更捉摸不定的幻影,她实在难抉择。检算起来,她连他姓甚名谁尚且不明朗呢。
于是次日在船上,露浓歪着眼琢磨他,再度试问:“你到底叫什么,打哪里来?家中是做什么的?”
蔡淮解下蓑衣斗笠,露出底下穿的鸦青素锦圆领袍,不以为意地落到榻上,呷了口热茶,“你猜猜看。”
“我猜不准。”露浓笑笑,在炕桌上支颐着细窥他,跃跃欲试,“你穿的都是好料子的衣裳,手上连个粗茧也没有,成日都装作船夫在这船上。嗯……我想,你一定不缺钱使,又通文墨,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你口里没有北方口音,南京话却讲得不地道,必定不是南京人,或许是附近哪个州府的富贵人氏。”
“大致不错。”蔡淮支起一条膝,歪在榻上看她。其实她没他所想的那么愚蠢,只是缺乏些实际的见识。但她又与寻常的闺阁小姐有些不同,她比她们,似乎更多一些冒险的慾望与勇气。
这是十分难得的,大多数女人都向往着一世富贵安稳。她却似玫瑰,惑人的颜色下长着不规矩的暗刺。他兴致盎然地抬手托着她的下颌,凑去亲了一下,“我单名一个淮字。”他没退开,又继续亲她,黏黏地四片唇在离合中迷得意.乱。
悄无声息地,他一手将炕桌推在一边,揿着她倒下去。终于到这一步,露浓既害怕,又期待,她忐忑不安地将双手轻抵在他胸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叫什么,我是谁?”
蔡淮悬在她脸上,目光散漫得不受拘束,手拂着她的额线,“不大想知道。我有过很多女人,现在大多都想不起她们的姓名了,就是知道你叫什么你是谁也没意义,说不定明天我就不记得。”
这话倒有几分真心,他是被迫才知道她的姓名,其实抛闪那些“阴谋”,他根本无谓她叫什么,或是谁。只要此刻,他的身.体是诚实的。
可这些话,到底有些不中听。露浓推开他,坐起身来,抱紧自己的双膝。她生怕不抱紧,自己就会沉溺在这种迷人的微小的心痛里。
蔡淮在旁边躺了片刻,也懒洋洋地爬起来,“得,我不勉强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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