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清修,懒散度日,做完早课就去观里闲逛。沉犀供奉完长明灯路过,看她年纪小小,孤身游荡,病殃殃且衣着朴素,热心带到前殿寻人,才知闹了乌龙,一抓就套牢小观主。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某日沉犀见李令之白身出门,回来就换绿绫官袍,这才知道小观主还是位皇亲国戚,震惊后倒也态度如常。
沉犀十来岁即得明经出身,一直没轮上官职,直到去岁制科,去了东都将作监做主簿。女官初次任官大多在学馆,两京畿下的文书也是常见的去处。
李令之闻言点头,“听说年后因公务能回京一次,叫我先看着准备酒。”
杨舟兴致勃勃,“那我可等着啦。”
二人一同出门,廊下已不见杨学士,李令之莫名松一口气,小声问:“杨士安,听你来时的意思,是每日都会来叫学士吗?”她斟酌须臾说辞,才道,“我观学士……格外勤勤恳恳?”
“不如直说废寝忘食!不然我也不能每天早早下值来弘文馆请人,若是放任阿翁,能大晚上才归家,父亲回京知道要骂死我的!”杨舟夸张地叹气,痛心疾首道,“天天这么孝顺……哎,钟离你懂的,没朋友了啊!”
李令之没见他眼里有怨怼,就知是唱作俱佳的表演,只差没敷粉描画一张花脸粉墨登台,故意道:“我不懂。我一向下值就回王府,不回王府便回洞玄观的。”
杨舟头痛道:“淮南王府的宴饮伎乐上京出名,只会有人求着去郡王与县主跟前,二位哪需要费劲去认识什么人?”
除了御史台,大多官署天光尚早就散了,官员多的是时间结伴出游,无论去何处,上流或下流,大家都认可多多交游混个脸熟是正道。
年纪轻轻却得天天护送祖父,回家想来也不大好出门,李令之忍不住有些同情,永远缺席聚会的人真的很容易没朋友。
如杨舟自述,除却休沐,他仿佛李令之外另一个混在弘文馆的编外人员。学士是真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沉迷修书容光焕发,李令之侍奉在侧,杨舟每日来迎,倒好像一双孝顺儿女。
李慈听得有趣,一天午间招李令之共食,随口问杨舟如何。
李令之说人挺活泼,处得高兴。
李慈扭过脸就将人叫去陪读,过两天和李令之直夸他有意思,一点也不拘束,原就是东宫的人,他居然完全不知道,琢磨着要换个岗位,先放在身边再说。
从此,杨舟就不太能来了,李令之一人二职,很快彻底取代。
杨学士对新学生的观感很不错,老少相处甚欢,这回难得不赞同,“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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