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把餐盘端到他旁边。
“这案子你很拼,”王兴说了一句老冯不完全明白的话,“是真的上心。”
“快退休了,这辈子抓不到几把能拼的了。”老冯嚼着饭,含混地说。
“按理说是好事。我常常自己琢磨,干这一行,什么样的心态最好。老冯你从前那个样子呢,太靠左了一点,如果什么事都贴着案子里人的心思走,又太靠右了,中间好。”
“你说情和理?”
“一头是火,一头是冰。年轻的时候我也觉得,人心么都是相通的,杀人犯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通了心共了情,那不是容易破案吗?”
“不是吗?”
“年纪越大,越觉得未必如此。我是说,其实你到不了别人那一头的。”
王兴泼了几粒饭在桌上。
“我,你,李善斌,李怡诺。”
他用筷子蘸了点海带蛋花汤,在每一粒米之间都划了一道线,将它们彼此分隔。
“一个人是一个人。要破案子,知道爱知道恨就行了,够分析了,别把心贴过去,其实咱也贴不过去。”
王兴几口把饭扒完,留下瞧着饭粒的老冯先走了。
其实王兴比老冯小了近十岁,但王兴四十岁时候的这番感悟,老冯五十岁了,才依稀明白个大半。
老冯小时候,社会学老师说人是社会性动物,天生是要扎堆凑群的,是要交流沟通情感的。他不那么觉得,后来知道自己情感缺失,也就相信了。近两年心头松动,会去想女儿和前妻了,应该是会觉得人和人近了吧,但好像又不是那样。
王兴的那几道线,不是把几个人分隔开,他说的是鸿沟吧。老冯想不到其他的词。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走得时间久了,会在脚下趟出自己的路,对他人来说,就是鸿沟。每个人,都是一条鸿沟。往别人鸿沟上搭桥要小心,别翻下去,这是王兴的意思吧。
老冯走到专案室门外,听见里面一片喧哗,进了门才知道,就刚刚,内裤的归属确定了,证实为时灵仪所有。区精神卫生中心三年前收治过一名病人,年龄外貌都和时灵仪相符,家属联系人是李善斌。这个病人的登记姓名是王雪莹,据护士回忆,她有一次听李善斌称呼王雪莹为“灵仪”,而王雪莹也曾漏过一次口风说自己另有名字。基本可以判定时灵仪用了假证件住院,原因不得而知。
老冯问王兴,这下够不够通缉。王兴犹豫再三。尽管确定了被害人身份,但还是缺乏直接的证物证人,连动机都不明确,这个通缉令估计还是搞不定。
晚上八点四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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