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日将落未落,灯尚未点起。天色晦暗,这里又没什么人气,阒然无声。周达非趴在窗台上,望着裴延的车开远,忽然生出一种巨大的绝望。
仿佛被整个世界遗落,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周达非感到前路一片黑暗混沌。
裴延是推他进深渊的人,却也是眼下唯一能拉他出来的人。
周达非并不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的,他见过炎凉经过低谷,也洞悉人性。
沈醉说,裴延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这让周达非感到不安。
特别是裴延把他关起来后,就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想起他了。
夜色深了,周达非继续趴在窗台上,看裴延的车回来没有。
他微拧着眉,像在思考什么,又像在下定决心。
和往常一样,裴延今天回来得很晚。
他上了几步楼梯,就看见周达非正在二楼的走廊上晃悠。
还光着脚。
“老师。”周达非听见脚步声,转过了头。
裴延有日子没见到新鲜的周达非了。
本来裴延是想把周达非关起来之后先晾晾,正好自己这段时间很忙。
结果今天早上他听佣人说周达非去浇花了,往窗边一站还发现他拎着个水壶正跟沈醉聊得起劲。
裴延一想就来气,看着周达非没一点好脸色,“你大晚上在这儿干嘛?”
“我,”周达非看起来像是瞎话没编好的样子,“散步。”
裴延:“.........”
“您又不让我出门,我不只能在屋里散散。”周达非说。
裴延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凌晨一点,你散步?”
周达非深知在底线范围内凶一点反而可爱。
他撇撇嘴,“不行吗。”
裴延看见地板上周达非灵活的脚趾动来动去,皱了皱眉,“你光着脚散步?”
“......”周达非脚趾蜷缩了一下,“你们家地板挺不错的。”
“.........”
裴延走到周达非面前,眯了眯眼睛。
周达非被盯得有点不自然,“你...干嘛。”
裴延嘴角又挂起了看透一切的笑,一字一句道,“你在等我。”
“我没有!”周达非矢口否认。
“没有?”裴延显然完全没信。他伸手揪住了周达非的鼻子,“说,你又想干嘛了。”
“我真没有!”周达非抓着裴延的手,摇头晃脑地想摆脱。
裴延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我听人说,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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