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自己。
初进宫时,祝芝与她们一样,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文宫女,后被分去叶贵妃的含光宫任上宫女。
众所周知,叶贵妃对待下人动则打骂,在争宠一事上手段狠辣。但她背后是叶家,几乎占了朝廷各重职的叶家,因而她的含光宫乃是安帝每个月最常去之地,承的雨露亦是最多。
彼时祝芝十五岁,在她们这批入宫的宫女中算年长者,容貌初显芳华,不甘寄居人下,受贵妃欺辱,于是想着方儿的在安帝到来时献媚勾引,哪知被贵妃察觉,皇帝陛下的魂儿没被勾去,反倒让自己的魂儿给黑白无常勾走了。
祝芝是被假山活活砸死的,那张丽颜被假山上的尖锐石子毁得血肉模糊,面无全非。
文宫女的死非同小可,上头追究下来时,叶贵妃却宣称,此女脾气执拗,前一晚跟她顶了句嘴就匆匆往外跑,兴许跑得急被绊倒了,一头撞上了假山,才有了如此悲剧。
叶贵妃说得凄凄楚楚,末了还加了声干嚎,硬是让人捉不住把柄。宫里人大约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却无人敢出来为祝芝出头,跟叶贵妃对着干。
祝芝死得窝囊,以一命的教训,告诫卫茗等人——皇帝是勾引不得的,伴君如伴虎,伴妃如伴狐。
老虎虽凶残,至少能摸清脾气,好过狐狸七窍玲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哎,”卫茗叹气,感慨道:“宫女这项高危职业,一边要防同行排挤暗算,一边还要防主子吃醋嫉妒下毒手,同时还得小心翼翼别被皇帝瞧上,一不小心便死得无声无息不明不白,没得背一身罪名,连累家人,实在是份苦差。”
“可不是,你得小心咯,万一被陛下瞧上,就算杜才人放过你,你这辈子也出不了宫了。”
“品瑶你才是。”卫茗指了指郭品瑶的深绿色腰带,“现在可是从五品的令人了,在娘娘身边越长,跟陛下打照面的时间便越多,你也得留心了。”
“得了吧,”郭品瑶摊手,压低了声:“陛下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次瑶华宫,再说了……那得是眼光多神奇才会看上我这等母夜叉的性子呢。”
卫茗听她自嘲,失笑:“哪有这般说自己的?况且我等刷夜壶的都能被抱上太子殿下的床,可见宫里人的品味忒重。”
“哎,”被她勾起往事,郭品瑶长叹一口气,“若不是太子殿下那出轰人让淑妃娘娘颜面扫地,我这会儿准央求淑妃娘娘跟杜才人要人,让你来瑶华宫跟我作伴。”
“到哪儿都一样,”卫茗不愿好友为她费心,安慰道,“我如今过得倒也自在。杜才人不敢使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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