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也是想得过多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过是请个先生来家课业罢了,哪有这许多说的?何况,是为昭仁延师。月儿跟着读几本《女戒》《女训》,识几个字就罢了,你还指望教出个女状元来?你若有所顾忌,我倒也想好了,叫秋华也一道过来,伴着月明一道读书。你收拾出个屋子来,挂上帘子,将他们隔开,再多命几个丫鬟在旁陪着,众目之下,人也寻不出个什么来。”言毕,又将那季秋阳的人品才学,着重描述了一番。
陈杏娘固然看重女儿的名节,然而她却有一桩毛病,便是极为钦仰身负功名的举子士人,听得父亲极力盛赞那季先生的人物,又早知其年纪轻轻便考取了贡生,心中便也动摇起来。不多几时,便为陈熙尧说动,只是愁道:“这位先生既然做的了贡生,只怕倒不稀罕做西席了,请不动呢。”陈熙尧笑道:“这倒不必你忧虑,我听闻那季熠晖家境不裕,在山阳书院讲学也为赚取束脩,只消利以重金,不怕请不动的。”说着,又坐了片刻,吃了两盏清茶,就起身去了。陈杏娘亲身送至大门上,方才折返上房。
☆、第十六章 命相有变
傅月明在后头,打听得外祖已然离去,便走到上房来与母亲说话。
陈杏娘正在屋里收拾陈熙尧送来的东西,见女儿过来,忙叫她上炕坐了。傅月明与母亲见礼过,挨着她在炕上坐下,见炕桌上放着两只果盒,便问道:“这是外祖父送来的?”陈杏娘口里应着,就揭开盒盖,见是两方腊肉,几块自家蒸的米面糕,还有些玫瑰松子糖。遂吩咐夏荷上来,把腊肉并米糕拿到了厨下去。
傅月明坐在一边瞧着,见夏荷出去了,方又问道:“外祖父今儿过来,说些什么话?”陈杏娘说道:“也没什么,还是给你请先生的事儿。吃酒那天,同你舅母不因不由的说了起来。我原本听着那先生人品才学出众,本想应下的。谁知他竟然如此青年,我怕弄出些闲话来,就先含混着了。谁承想你舅母又请了你外祖过来说项,我也是无法。”
傅月明听着,便含笑问道:“那母亲是怎么个意思?”陈杏娘笑道:“既是你外祖来说项,我还能有什么说的?我听你外祖父夸赞那先生的人物学问还是一则;二来也是父亲说的法子好,我才应了下来。”
傅月明心中狐疑,不由问道:“敢问母亲,外祖父给出了什么主意?”陈杏娘笑着将陈熙尧的话转述了一遍,又道:“有秋华陪着,我也就放心了。人多看着,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如此一来,不止昭仁的学业可得进益,秋华也可跟着一道读书。又学了规矩,又与你做了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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