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斥责,颇为不服,当面顶嘴道:“我怎么知道会忽然钻出来个齐尚书护着他们家?你不是也说这傅家只是一介商贾,在官场是没什么过硬交情的,肥羊可宰么?这肥羊如今怎么又有了靠山了?”
宋提刑皱眉道:“就是这焕春斋主人,好不好的傅家怎么忽喇叭的与他攀上了交情?妹夫来信好不埋怨,说咱们没交代清楚,倒把不该得罪的人给冲撞了,叫他往后难做。”
宋氏说道:“我说你也是个泥塑的将军,纸剪的老虎,什么焕春斋主人,不过就是卖脂粉香油的商人罢了!你一口一声的叫着,正经连名儿都问不着的人,得风就是雨的,也值得唬成这样!还叫我带着芸儿去与人硬亲热,天天同那帮女人挤在柜台上,连人家真容也没见上。还想着攀亲,咱们见做着这个官,把女儿嫁给一个商人,明日亲戚坐在一处,女婿戴着个小帽,你这做丈人的脸上好看?”
宋提刑怒道:“你这妇人,知道些什么!此人虽是一介商贾,却是个广交四海、人情练达之辈!不然,如何能将京里的吏部尚书也搬了出来?连京里的高官权臣尚且卖他面子,你我这样的人家,能结上这门亲事,就算是高攀了!那里头的好处,岂是你一介妇人所能明了的?你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跟着那群三姑六婆四处惹是生非,这些年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宋氏被斥了满面通红,立在原地一字儿也吐不出来,半日方才冷笑道:“你也不用这样说,你满心打你那如意算盘,可不防人家心里有人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宋提刑听说,赶忙问道:“你是从何处得知的?”宋氏便将今日在脂粉铺里所见,一一道来,又说道:“我冷眼瞧着,亲耳听见那丫头出来说什么主人请那傅姑娘进去。那大姑娘走到后面,过了好长时候才出来,做什么去来?若说他们没些什么,我把姓氏倒过来写!”宋提刑听这一席话,呆在原地。宋氏扫了他两眼,冷笑了几声,便掀帘子出去了。
独剩宋提刑在屋内踱来踱去,低声自语道:“好不好的,这傅家怎么跟这焕春斋攀上了干系?那傅沐槐自来是个老实夯直之人,不过会做两笔买卖罢了,此地官场里吃他赚他的不少,也不见他有什么作为。但如今看来,莫非这竟是个肚里藏奸的?不成,总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他们成了。”然而他虽定了起祸之心,却思来想去,总没定个主意。
却说季秋阳受林常安相邀,纵然不舍,也只得别过傅月明,前往书房。
走到房内,却见林常安坐在桌前,手里拨拉着桌上的一方古琴。季秋阳迈步入内,看这公子哥甚事没有的闲坐桌前,便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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