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瘦弱娇怯的模样。她打量了一回,便向天福道:“你们先送她到上房去,我换了衣裳就来。路上过去便别再动手动脚了,叫人瞧着也不好看。”那两个小厮连忙答应了,便拉着春喜走了。傅月明同着小玉自往后院行去。
路上,小玉便说道:“瞧那丫头的样子,倒不像是个贼呢,别是人冤枉了她。”傅月明说道:“天福手里见有贼赃,自然不是冤枉她的。何况,她又不在家里当差,她老子长年随老爷出门,她娘只在灶上管烧火做饭的,同那天福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天福又为什么要冤枉她?如今人也贼了,恁大点儿年纪,就手脚不净的。”二人说着话,一路走回爱月楼。
回至楼内,却不见唐春娇出来,傅月明也不着意,径自回屋。桃红迎上来,替她接了衣服,又笑道:“姑娘今儿回来的早些。”傅月明道:“也不算早了,再迟延些,天也就擦黑了。”因不见唐春娇,遂又问道:“唐姑姑怎么不见?” 小玉亦在一旁接口道:“往日姑娘回来,这唐春娇必要出来打个照面,殷勤一番。今儿姑娘回来这半日了,还不见她的踪影,倒也真是奇事一桩。”
桃红说道:“今儿倒是奇了,自打姑娘出了门,太太便叫二姐到上房里帮忙串珠花。二姐说身子不爽快,叫我到上房回了太太。我去到上房,太太听了这话,却说有几样珠花是答应了人家的,要赶着穿出来,便将我留下了。我穿完了珠花回来,才进园子,就见家人常贵的女儿春喜打咱们屋里出去。我心里觉得奇怪,这丫头平日只在外头玩,并不进来的。进来见二姐正在屋里坐,便问了一句。二姐说见她到园子里掏蟋蟀,给了她几个果子吃。我也没不曾着意,就罢了。到了午时,太太打发人来叫二姐到上房去吃饭,二姐又说头疼不吃了。太太便放了话,说若是到了明日再不好,就要请大夫来瞧。过了午后,二姐便很有些神不守舍的,在楼门口坐着发怔。我便说她:‘身子不好就别在坐罢,吹了风头更要疼了呢。’她不知怎的,脸倒红起来,回了屋再不曾出来。姑娘说说,可奇不奇?”
傅月明听了这番话,心中盘算了一番,暗道:莫非是春喜来这屋里时,一时见钱眼开,偷摸了什么去?除此之外,更不疑它。当着桃红的面,亦不多说,只叫拿了家常衣裳过来换了,匀脸已毕,便带了小玉往上房去了。
主仆二人一路走到上房,才进院子,便见宝珠守在门上。
一见傅月明过来,宝珠慌忙摆手悄声道:“姑娘还是等等再来罢,里头太太正审贼哪!”傅月明道:“我便是为这个来的。”说毕,自揭了帘子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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