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我回屋去换衣裳,听桃红说起,下午她们两个还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呢。春喜若能在她眼前盗窃出这许多财物,那也真叫人没话说了。”
陈杏娘听了这席话,心中怒气便消了两分,说道:“然而这贼赃是她身上搜出来的,总不会有假。依你所说,莫不是唐春娇竟自个儿将这些财物白送给这丫头的么?”傅月明说道:“此事女儿亦想不明白,然而想必其中另有隐情。”说着,便转身向问那春喜道:“这些东西,你却是怎么拿到手里的?你趁早实说,我不叫太太打你。若是再有隐瞒,便叫人牙子上门来拉了你去!”
常贵两口听见她口里言辞,慌不迭地推春喜,催她快说。然而那春喜却只顾低头抽噎,不肯说话。常贵在旁看得焦躁,他本是个耿直的性子,又是个烈火一样的脾气,禁不住自地下爬起,一脚踹在女儿身上,将她踢倒在地。
常贵媳妇见他责打女儿,慌忙拦腰抱住,口里只说饶命。那常贵怒气兀自不消,嘴里嚷着:“这样的孽障,留她作甚?不如打死干净!”一面又去追打,将个春喜在地下踢的滚来滚去。堂上一时乱作一团。
陈杏娘连声喝止不住,傅月明见闹得不成样子,便使小厮上前将常贵拉开,又斥责道:“见有太太在这里,几时轮到你来教训女儿了?哪有在主子的堂屋里,动手打人的道理?这成个什么样子!”一面便使小玉将春喜自地下扶起。
春喜自地上起来,被打的面目肿破,口角流血不止,两只眼睛哭得如烂桃也似,不住拿手揉头。
傅月明看不过去,叫小玉带她到后头去擦洗了一番,才又带回堂上问话。
其时,常贵两口早已被天福、天安两个小厮拉了出去,屋内只余陈杏娘母女二人。傅月明便向春喜柔声道:“这会子你爹娘也不在跟前了,你有什么话直说罢。若当真不是你的错,太太也不会怪罪你。你若只顾替她瞒着不说,不独是你,连你爹娘也要被撵出去呢。”
那春喜不见父母在跟前,又听傅月明说的厉害,这才小声泣道:“今儿下午,我到后园里找桃红姐姐玩。桃红姐姐不在,唐姑姑将我叫到屋里去,给了我几个果子吃,又叫我替她捎些东西出去,便给了我这个包裹。我也不知是些什么,她只说要紧,不要让别人瞧见,还许我完事之后穿个珠花与我戴。我只道是平常事情,也就拿了包裹出来。正要出门时,碰上老爷回来,我不敢出去,就在马厩里站了站,就被天福看见了。他问我做什么,我不知怎么说,同他拉扯了一回,这包裹自怀里掉出去,他便说我偷东西,拉了我来见太太。”说着,又大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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