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瞥了眼屋角的滴漏,知道这个时候皇帝回内宫估计就回不来了,板着脸点了点头,便负手离开了。倒是次辅颜松时上前问了一句:“不知宫中出了何事?”
太监微微迟疑了一下,看上去很是犹豫:“倒不是奴才不愿意说。只是事关重要,陛下还未发话,做奴才的,哪里能够多嘴?”
颜松时抬眼瞧了瞧眉清目秀、满面恭敬的年轻太监,心里暗骂对方滑不溜手,面上却依旧是笑满了褶子:“倒是老臣我多嘴了。”他含笑着给自己解释了一句,“陛下圣德,老臣铭感五内。今日也是因为心里替陛下焦急,一时忘了分寸。”
他到底是有身份的,文人又素重风骨,哪怕眼前的是皇帝身边得脸的太监,也不好太过逢迎。说完话便甩手走了,只是心里头却存了事,想着迟些时候派人去打听一二,顺便给这个刚调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送些礼打点打点。一朝天子一朝臣,宫里头通了,朝中行事才能通。
剩下的那些大臣自然也是不会留下的,稍稍寒暄了几句后就跟着告退了。
皇帝赶到昭明宫的时候,杜云微已经昏过去了。太医院院首被推了出来,只得哆嗦着禀报道:“娘娘不知从何处用了一点麝女丸。此药乃是前朝宫廷秘药,专门给那些充入掖庭的罪臣之女服用,只要沾一点儿能绝人子息,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忽然拿起案上的茶盏朝着太医院院首砸去:“恕罪?恕罪!你们既然如此无能,朕留你们又有何用?”
汝窑出来的茶盏被砸在地上,碎了,茶水和茶叶都撒了一地,在场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颤着声音齐声道:“请陛下息怒。”
说是息怒,皇帝的怒火反倒更盛了,他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气怒到了极点。
易雪歌是除了皇帝本人之外唯一一个还站在那里的。她顶着皇帝的怒火上前劝道:“太子妃如今正是伤痛的时候,陛下与其在昭阳宫生气反倒不如替太子妃查明真相,等她醒来也好有个说法。再者,太子妃现下这状况,想来是要养一段时间的病的,不如召杜夫人进宫陪陪她吧,也算是抚慰一二。”
皇帝到底不好对着易雪歌发火,只是点了点头,勉强道:“你先回去吧。宫里的事,朕自有安排。”
易雪歌也知道皇帝这是在赶人,毕竟这事涉及宫闱私密,想来也不适合让自己听到。她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该尽的力也尽了,如今被赶也不好再留下。当即行了行礼,应了一声后便跟着宫人离开了。
她还未走到殿门口就听到皇帝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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