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再次昏晕过去。
亲仁坊中。
沈青葙低着头,去解裴寂腰间的金带:“今天阿婵来过。”
裴寂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垂目看她,她穿着一件牙色的短襦,一低头时,后颈从衣领里露出来,瓷白的肌肤上几点淡红的印痕零星错落,是他昨夜留下的。
裴寂心里一动,伸手抚了上去:“她来做什么?”
肌肤相触,沈青葙一个激灵,油然生出一股惧意,却在这时,哒一声响,带扣解开了。
后颈上越来越热,他手心像是带着火,烧得她害怕到了极点,又无处可躲。沈青葙极力支撑着,低声道:“韦郎君为着我家的事惹恼了韦郎中,挨了打,阿婵求我过去劝解。”
耳边又传来漫不经心的一声嗯,他的手只是抚着她的后颈,慢慢摩挲着,流连往复,沈青葙急急补了一句:“我没去。”
她如今,却是乖得紧,知道瞒不住,便早早来说,亦且连称呼都叫得这么生疏。裴寂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很好。”
他的手顺着衣领,滑进了她的襦衫,触手全是柔腻,昨夜里食髓知味的感觉重又漫上来,裴寂心想,也许今夜,他也未必能忍得住。
沈青葙按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微微的颤:“厨房备了饭食,我让她们送上来吧。”
“我在外面吃过了。”裴寂松开她,脱掉外袍在榻上坐下,道,“你哥哥醒了。”
沈青葙惊喜之下,一时间忘了害怕,飞快地追到他近前:“他的伤好了吗?”
“没好。”裴寂一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膝上,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眼下最棘手的是,范温正在拷问他。”
范温,那个有名的酷吏,长安人称范豹,道是落到了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沈青葙六神无主,颤着声音搂住了裴寂的腰,哀哀叫他:“三郎,三郎。”
裴寂无声地叹了口气。非得要有求于他,才肯这般主动亲近么?
“我正在想办法,”他的手隔着衣裳,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低缓,“你放心,我既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三郎……”沈青葙窝在他胸前,泪眼模糊。
耳畔传来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很稳很沉,一下接着一下,像首永远不会有任何动荡的古曲。沈青葙头一次意识到,这声音这气息,竟然有种让她安静的力量。
他答应过她的,之前他答应过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你也不要总想着别人,”裴寂低着头,吻着她的头发,心里的怜惜越来越浓,“也该为你自己考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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