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渐长。吃完饭六点多,还没完全天黑,两人在教育大楼后面的林道散步。学校道路蜿蜒相通,许多锻炼的人在这条道上慢跑经过,不断超越叁两散步的人。
天色暗蓝,没有人会注意这寻常牵手的一对。
往后几天,梅怀瑾都会过来接何依竹下班,有时来得早,自带本书坐在阶梯教室最角落翻看打发时间。帽檐一压,带着眼镜,看着挺像学生。光明正大且自然,不比往日没有曝光时,来接总是在车里等候。
碰上晚上的大课,何依竹班里的学生自发地叁叁两两散开,将这位闲人包围成中心。
若是在专业楼,学生不忍自己本命久站,每天都会悄悄在教室门口放把凳子。本班学生为了避免麻烦,都默契地闭口不传。
除却给何依竹省去麻烦,另一半原因便是因着少年人隐秘的自得心思,为自己抱团的小集体拥有同一个但是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而自豪——老师的老公最近天天都会出现在这个学校,出现在他们班来接老师下班,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就是梅怀瑾,除了他们。
颇有‘只要我们不说,就能一直独享这份快乐’的意思。
拥有一个“别人家的老师”,真好。
五一前一天,梅怀瑾和何依竹飞回老家。破天荒的,梅先生提前打来电话,让他们回家住。
这两人难得这么整齐地一起回。
何依竹在这里没有别的亲人,每年五一会回来都会提前订好酒店,方便祭奠父母拜访长辈。梅怀瑾回来则是依自己时间而定,自开始和梅先生僵持,连夜从家搬出来后就一直没在家住过,也是住酒店。
到家时,是梅先生过来开门。
“回来了?”
“嗯。”
父子二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大半年的复健,梅先生恢复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头子终于认了老,现在腿脚恢复利索,陪伴复健的拄杖还支在掌下。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保姆做好以后下了班,等到现在,饭菜已经凉了,梅怀瑾换了鞋直接去洗手热饭。何依竹简略扫了一眼,让梅先生不要动了,自己推着行李箱进梅怀瑾的房间后,发现这房间仍是维持着以前的布局和摆设,只是床单被套都是崭新的。
直到坐上饭桌,瞧见有梅怀瑾爱吃的菜,何依竹才敏锐察觉到什么。这大约是长者无声递过来的台阶。
抬眼看向梅怀瑾,正见梅怀瑾寻常神色一般,将两杯温水推到自己和梅先生面前。
吃饭吃到一半,聊起都认识的老邻居,叁人才渐渐摸到驱除陌生的关窍。梅先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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