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嘛?”程晋山嘟哝着,态度已经没刚才那么抗拒。
野狗也有本能,甚至比家犬更敏锐些,懂得分辨好意和恶意的细微区别。
项嘉轻叩暗红色木板隔起来的窗子,等里面有人应声,低低说了句:“刘老板,办证。”
不多时,程晋山坐在阴冷潮湿的屋子里,面前补光灯一开,下意识眯眯眼。
“把拉链拉上,坐直,哎,脑袋往左偏一点儿,好。”精瘦男人指挥着,在对面按下快门。
破破烂烂的电脑主机发出轰鸣,艰难运转,他叼着支烟,几分钟修好证件照,问道:“叫什么名字?”
程晋山隐隐有预感,又不敢相信,声线紧绷:“程晋山。”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平稳度过变声期。
嗓音变得低沉,不咋咋呼呼的时候,还有点儿好听。
拿着新鲜出炉的假证,他难掩兴奋,连声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项嘉没理他,熟练地道:“再办张健康证。”
“好说好说。”老板挺给面子,利索办好,盖上假戳,还提供塑封服务,“熟客八折。”
加起来二百块钱,非常良心。
程晋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看了项嘉一眼。
项嘉领着他出来,言简意赅地叮嘱:“假的还是假的,没办法刷芯片,平时多注意点儿。”
不能乘坐飞机、高铁、火车,也不能去管理严格的地方上班。
还是“佳好”这样的地点合适。
鱼龙混杂,宽松随意。
来到生意最红火的卖鱼摊位,项嘉压下内心的抵触,对弯腰捞鱼的男人喊了句:“林叔。”
男人扭过头,肤色黝黑,面相古板,眉心长年拧着,留下鲜明印痕。
他打量她片刻,认出她的身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听说您这里招工。”项嘉侧过身,指了指跟在身后的程晋山,“我表弟从乡下过来,想学点儿本事,混口饭吃。”
林叔“哦”了声,让她们去后面的小隔间等着,态度多少有些不近人情:“我这会儿忙得很。”
“不着急。”项嘉客客气气地说着,看见一尾鱼在地上垂死挣扎,被林叔又快又狠地给了一闷棍,脑袋都要敲扁,心里一跳,连忙转开目光。
程晋山想起她晕血,抢先两步,用颀长身躯挡住不锈钢盆里大卸八块的甲鱼肉。
隔间很小,不到两平米的面积。
程晋山拉过军绿色的小马扎,坐在门边,时不时勾头瞧瞧外面的情形,右腿一个劲儿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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