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作了淘米水,头几回还浓稠,越到后头越是清淡的见了底儿,这样喝下去能有个甚的效果。”
罗妈妈气地将陶瓷小碗往炕几上重重一搁,这事上头平安早也积了一肚子的气,见罗妈妈起了头,一时也失了顾忌,便也将肚里的火一箩筐地往外倒。
“那几个婆娘最是可恨,妈妈可知我为何耽搁这许久?我去时见几人正支了桌子拢在一处摸牌,见我来了竟是动也不动。还是问一声‘姑娘的参汤可熬妥了?’她几个才有了反应,一个推搡一个,哪个都不愿起来动手。最后我实在气不过,便放下几句狠话,才有一个磨蹭着站了起来。”
平安语气极为不忿,她话一说完,便后知后觉地赶忙捂住了嘴,斜斜眼睛觑一眼罗妈妈。
罗妈妈这回非但没斥她,反倒跟着恼火起来,“要死的狗奴才!半点未将姑娘放在眼里,可见定是受了人的意。”
“嘶”佟姐儿垂垂眼睫,蹙起细眉看着左手食指上渐渐冒出来的鲜红血珠子。
罗妈妈“唉哟”一声捧起她的小手,抽出帕子就给摁在了纤指上,心里忧起来。
“姑娘眼看着就快及笄,再不是那懵里懵懂的小丫头了,该长的心眼也要长起来。这舅老爷平素不理事儿,说到底还是舅太太在管家,舅太太安个甚么心,姑娘心里恐怕也清楚。如今这样一味的忍让着,只怕会叫人越加上赶着欺负。”
罗妈妈话音一落,屋子里静默许久。
这一席话要从别个口里说出,只怕早也要吃教训,可罗妈妈是佟姐儿一出娘胎便在身前伺候的,不说待她有百个真心,起码也有九十九个实意。这一番话若是叫别个听见,只怕会安一个“奴大欺主,挑拨唆使”的罪名,可屋里几个都知道这是为着姑娘好。
佟姐儿自然也看得透,她放下绣花棚子,抿一抿淡粉的唇瓣,才细声细气地道:“她是府里的主母,我是个甚么身份,如何能与她抗衡?”
这姑娘还是太单纯,罗妈妈忧心忡忡地看向她,这两月里吃食全被克制着,冬日里两边腮帮子才养起来的一点肉,又给消了下去。如今素白着一张小脸,大眼儿又是黑亮亮、雾蒙蒙的,衬得脸盘更是娇小,楚楚可怜的,瞧着就叫人怜惜。
“表少爷这许久未来了,怎么不见姑娘着点急?”
说道最后,罗妈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表少爷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日里不着调的性子,自家姑娘又是个安静柔弱的性子,若不是表少爷时常过来探望一回,叫府里下人们有点分寸,只怕如今要过得更加不易。
可这段时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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