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躺在一处。
她揉着手皱着眉,把脸抬向疏雨抱怨道:“今天姨娘看得紧,没去成茶坊里,倒是在书房里累了一天,手臂酸得很,姐姐快给我按按。”
疏雨翻了个身转过来,斜睨着她,支着头说道:“旁人勤学那是从鸡鸣坐到戌时,头一次见坐了两个时辰不到便来这说累了一天的。”
岑闻听自己被揭穿了,不服气地憋笑道:“好啊,姐姐这嘴一贯是厉害的,就爱挖苦我。”说完边作了恼羞成怒的架势要来哈疏雨的痒,疏雨笑来往里躲,边躲边说“看你有这闲工夫,定是不怕爹爹回来考校了,还来我这胡闹。”
好了,这话就戳中了闻儿的话匣子,她絮絮叨叨说道:“你还提呢,诗赋我能作,可这书法我是万万拿不出手。爹爹要是看了我那狗爬字,我又免不得闭门苦修个十天半月,到时候就不能跟你出去乞巧节上玩了。”
疏雨听了打个哈欠,她眼皮都不抬,“你不是能作文了吗,你作一篇给爹爹瞧瞧,他高兴了指不定能免了你的书法,再者说去不成便不去,叫雁乔和冬云把那巧果儿买来就茶吃,凑那热闹干嘛?”
岑闻急了,知道姐姐是真爱躲懒不是逗她,半是好笑半是怨道:“旁的姐妹盼乞巧都盼了好久了,姐姐怎么倒是一点都没兴趣?”
疏雨听了,正色看她,带着些调侃地说:“旁的姐妹祈的是巧艺和姻缘,你盼着是要祈哪一个?”
闻儿被乍然一问,也不脸红,坦然回道:“我祈那东西作甚,姻缘总归不是我自己挑,去尝尝巧果逛逛香桥会都比这实在。”
疏雨看她翻过来倒过去都念叨着想去,于是憋着笑说:“那便去吧,我陪着你就是了。”
闻儿听了,眼睛珠子一亮,十分殷勤地给姐姐打起扇来,打了几下没耐心了,看姐姐靠坐着,便一下倒在她膝上,神气道:“那姐姐陪我练字吧,就临颜贴,姐姐上次带我临的那张。”
疏雨被她磨着,只得从榻上起来陪她去了书房。
第二日,岑闻趁着岑老爷还还归家路上,又一头扎进制茶坊里。近日里她跟着制茶师傅学那研茶。岑家茶坊素来制的是那要进京上贡的团茶,团茶工序繁多,要经采、拣、蒸、榨、研、造茶、过黄这七个步骤。其中研茶是最为精细的一关,需加水用柯木细细研磨,磨到茶末细碎,才能入模造茶。这般研出来的茶,香浓顺滑,点茶时不需滤茶末,就可直接将茶汤喝下。
岑闻束起襻膊来,颈间垫了汗巾。埋头研了一早上,腕上酸痛,师傅还觉得茶泥粗细不均,要足够细碎,之后喝起来才够醇香绵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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