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鹤生投来不悦的视线。
而梁舒宜这厮也很自觉,蹭了一会儿便爬起来,“还是算了,免得被人记恨死。”
闲话聊说,梁舒宜又嘟囔了两句就走了。夜已渐深,文卿与鹤生相视,然后皆是叹了一气。
“这酒鬼。”鹤生喃喃骂道,感觉口中苦涩不堪,便灌了一口桌上的茶水。
这时,大元端着两个碗从厨房出来,“梁掌柜走了?”
“刚走。”
“不巧了,”他走到鹤生的面前,将其中一个碗端到她的眼下,“道长,这是醒酒汤。”
鹤生道:“行,放着吧。”
碗内是深色的液体,一股红糖与生姜混杂的气味。少年一声不吭放下碗,踅身要走,但是突然一个趔趄,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传来一声断裂的声音。
文卿一惊,探头看去,只见少年的脚下已经是鹤生断成两截的手杖。
“对不起道长,视线太暗,我、我没看清。”少年慌张地道,手足无措地抬脚退到一边,几乎就要跪下。
“这……”她抬头看向鹤生。鹤生也随之看向地上,手杖方才是靠在椅子边上的,“备用的手杖放在哪里?我去拿。”
“靠在书桌后面的墙角。”鹤生道,文卿站起身,一旁的少年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见文卿起身,忙道:“我去,让我去拿就行。”
待少年走后,她去抓住鹤生的手,她发现鹤生此时的手指正微微收紧,“生气了?”她试探道。
“你觉得呢?”鹤生抬眼看她,眼中一片晦暗。文卿一下就明白了,她这是忍了大元很久了,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一直不发作罢了。
文卿忍俊不禁,忙将她抱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大元吧,她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等会儿他回来,你罚他就是了。”
见她如此说,鹤生也不好再发脾气,连说了好几句酸话,说什么是自己舍不得大元受罚,说要是打了大元,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之类的,文卿一笑置之,由着她阴阳怪气。
她想的是,只要他们能好好说话,维持虚假的和平也行。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鹤生会这么讨厌大元。
凌晨,当她因为门外细微的动静爬起来查看,却看见大元正蹲在院子里对着手杖敲敲打打,这个疑问,更加强烈。
“大元,你这是…在干什么?”文卿揉着眼睛靠近。
“不好意思掌柜,是不是吵到你了?”少年道,“我在给道长修手杖,不想影响春桃休息,只能来到院子里弄,没想到……”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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