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大元,明日再弄吧,太迟了,别耽误了休息的时间。”
“不打紧,我还年轻,少睡几日都不成问题,这既是我弄断的,我必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言至于此,文卿也不再多说,交代了两句便回去休息了。
这些日子以来,大元伺候她伺候得尽心尽力,铺子的事务也丝毫没有耽搁,眼下又熬夜给鹤生修手杖,文卿想,对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这般的心性,属实不易,只是没想到……
翌日清晨,大元已将手杖断裂的部分以楔子固定齐全。他左右使了使,冲她笑得明媚至极,“掌柜你看,我修好了!”
他的眼下一圈乌青,八成是一晚上没睡在折腾这个。文卿欣慰地笑道:“这个时辰她应该醒了,等姜汤热好了,我就给她送过去。”
“掌柜你先吃着早膳,我一会儿自己送过去,顺便好好给道长道个歉。”
“行,”文卿冲她招了招手,“来,你也过来吃一点。”
“好。”少年大步流星进了屋子,坐在春桃旁边的位置。春桃没说什么,只是十分习惯地给他递了个咸鸭蛋,少年亦是微笑接过,不言而喻。
稍微吃了两口,锅里的姜汤热好了,少年便拿着手杖端着热碗上隔壁送去。
文卿看着离去的背影,与春桃道:“大元很勤快呢,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春桃认同地道:“是,他确实很勤快,让我都轻松了不少。”
文卿笑容愈盛,继续引导:“他在铺子里做事也很认真,年长的师傅都夸奖他,说给张师傅长脸了。”
“男人嘛,不努力以后可怎么讨老婆。”春桃随意道,似乎并没有将她的话入心。
“依我看,这小子过几年定然能有所出息的。”
“这很好啊。”
“春桃啊,你对他怎么看?”
“怎么看?”春桃一愣,抬眼来看她。
文卿微笑静候,然而还没等到回答,忽然听见外面哐的一声。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像是摔砸木头的声音。
文卿浑身一颤,不吝多想,连忙起身向隔壁跑去。
隔壁的房门是开着的,文卿与春桃径直冲进去,只看见大元被摔断了一只腿的凳子扣压在墙上,脸上遍布着痛苦与恐惧的神色,脖子侧面一条细长的血口子,猩红浓郁的液体正从里面流出来,而他的面前钳制着他的人正是鹤生。
鹤生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难看,举着手,蓄势待发,正准备杀了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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