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我哥就特意嘱咐我往山西逃。现在我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我好担心我哥哥。”
“楚王领着官军平乱之后,送往京城的奏疏里只说无人伤亡,你哥哥是何等机敏的人物,想来他一定不会出事的。”齐雁锦抚摸着朱蕴娆浓密的长发,语调酸楚地懊悔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离开王府,千里迢迢地上北京来……是我太轻信楚王的说辞了。”
“反正那里我也呆不下去了,趁乱离开有什么不好?”朱蕴娆紧挨着齐雁锦的胸膛,羞愧地嗫嚅,“我怀了你的娃娃,就算和哥哥做假夫妻,也还是觉得对不起他。我也没脸留在临汾,又想你,所以就上北京来了……”
齐雁锦亲了亲朱蕴娆的脸颊,心有余悸地感慨:“你一个人孤身在外,可知有多危险?以后万万不能再如此了。”
朱蕴娆怕他继续数落自己,赶紧替自己描补道:“我知道,我在路上碰到一家人,是跟着人家一块儿上京的。原先他家的公子要领着我上赵舍人府的,不过我被车子撞了以后,就再没见过那家人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齐雁锦立刻从她这番话里捕捉到一丝蹊跷,目光瞬间一变,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家人是如何与你结识的?”
朱蕴娆不疑有他,絮絮叨叨地将来龙去脉对齐雁锦交代了一遍,齐雁锦从那一堆琐碎的描述里抽丝剥茧,心中疑窦丛生:“你除了知道那家人的姓氏,还记得他家公子的全名吗?”
朱蕴娆努力回想了一下,无奈却越想越困,只能闭着眼打了个哈欠,低声道:“我不记得了,不过那位皦官人是顺天府的生员,有功名在身上呢。若不是他有这个身份,我也不敢放心和他打交道呀。”
当年哥哥陈梅卿漫长的读书应试之路,朱蕴娆可是一路盼星星盼月亮,全程陪下来的,所以尽管她目不识丁,对皦生光的身份却很是敬重。
“哼,有功名的就一定是好人了?”齐雁锦冷笑了一声,抱着朱蕴娆悄声道,“睡吧,知道他是生员,至少人就不难找了……”
困倦的朱蕴娆这时早已合上双眼,没有听见齐雁锦最后那一句含混不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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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说那个皦生光吧?”几日后的某天中午,赵之琦从满桌的火器中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回忆,“他和我是同一年考中的生员,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说罢他又继续埋头钻研火铳,坐在一旁的齐雁锦没好气地追问:“什么叫没有后来?”
“后来我没中举,他也没中举,当然也就没了往来……”赵之琦装好了铳管,脏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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