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颗光头有瑕疵,他的后脑勺上有一条十公分的疤。
她自言自语:“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这个看脸的世界啊,有人就算剃个光头也帅成这样,是不是太不科学了?
男人昏睡了很久,他伤成那样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高烧,离烟把从国内带来的退烧药泡在水里喂他喝下,每隔一小时就要碰碰他的脸试试温度,当温度恢复正常时,男人也醒了。他的嘴里满是苦涩的药味,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睁开眼,看见了生下点着小花的床单,一直悬着的心落到实处,这里很安全,这些小花让他很安心。
他不想动,保持侧躺打量这个房间,房间有些乱,有很多书,凉风吹起深色的窗帘,窗台上养着一盆仙人掌。他的目光从那颗快要干瘪的仙人掌上移开,就发现了在门边冒头的一张满月脸。
离烟笑着:“总算醒了!”
她换下那套丽莎,眉心没有红痣,穿着宽大的家居服,手里似模似样地拿着一把长勺,笑起来圆胖可爱,没心没肺。
男人真觉得这小妹儿没心没肺到了极点,怎么就敢带一个满身是血来历不明的男人回家?明媚的阳光从离烟的背后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里,男人的心忽然一软:“谢谢。”
离烟笑着摆手:“饿了吗?我煮了粥,起来吃一点吧!”
说完后又笑了笑:“那个,先生请问你是佛教徒吗?”
男人被问的莫名其妙,淡淡摇了摇头。
佛教徒?不能吃肉不能跟小妹儿一起玩的和尚?算了吧,世界末日他也不要剃头!
***
男人坐起来脱掉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略显单薄的身板上贴满了纱布,他低头看了看,无奈的笑了,这手艺,真是不敢赞同。
他起来梳洗,当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离烟把新的牙刷毛巾送进来,就看见男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他摸了摸那光溜溜的脑门,再摸了摸圆滚滚的后脑勺,然后听他爆出一个字:“干!”
记忆中,有个女人说:“给我把他的头发剃干净!太打眼了这么送出去!”
干!将来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剃了他的毛,他一定要揍到爹妈都不认识!
离烟指了指他的后脑勺说:“你这里有疤,怎么弄的?当时一定很疼吧?”她小时候贪玩,从树上掉下来摔破了腿也是很疼的,腿上留了疤不好看,所以后来爸妈都不让她爬树了。
男人的手指抚过那条疤痕,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是当年还在码头上当工人时,为了给阿赞报仇,被老工人用啤酒瓶开的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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