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合了合眸子,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天色大亮,有官媒婆前来送饭,焉容从栏杆缝里将不算干净的瓷碗接过,用手捏起一只黑乎乎的窝窝头,看起来像是麦子皮磨成的面,里面还夹着青色的菜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焉容凑上前嗅了嗅,有些酸味,只好皱眉放回碗里。她打小的主食都是上好的米面,这样的东西便是府里的下人都不愿吃,虽然饿了一夜,腹中空空,前胸贴后背的,但看了这个东西之后饥饿感似乎顿时消失。
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管媒婆过来收碗,看着她未动过的饭菜,心下鄙夷,嘲讽道:“等会上公堂你要是熬不住,可别怪我们亏待了你。”
要审讯了?焉容面容微变,还是伸手将碗递了出去。管媒婆面带痴迷地看着她,真是个少见的美娘,可惜惹怒了户部尚书,恐怕没有活路了,虽然心中有些同情,可还是不动声色地接过碗,将饭菜一倾倒进剩饭桶里,推着车嘎吱嘎吱地走了。
很快,升堂,喝堂威,带人犯。
焉容在外头看到两块写有“回避”和“肃静”的牌子,心里一面鼓一样咚咚落响,进去之后,两排衙役皆神色凝重,目不偏斜,连向来逛青楼的县官也端一副严肃的架子,身后是幅极大的海天日画,海浪汹涌,明日高挂,正堂最上挂一牌匾,上写“明镜高悬”四个端正大字。最右,有一席坐一中年男子,穿仪袍、着皂靴,一脸的怒意,眉间还存几分丧子的凄哀,正是户部尚书黄刚,他看自己的眼神似怒虎白睛,恨不能一口将自己咬成粉末。
县官拍惊堂木,问焉容身世,焉容一一回答,吐字清晰。
一旁的黄刚侧耳,心中暗想,林清誉的女儿,确实有行凶的动机,
堂审时,裙香楼的人证是张大嘴,他一身肥胆,又是块头极大,杵在哪里比衙役都威风不少,县官连连给他示意,他却不甚明白,只好亲自下堂,按着下官拜见上官的礼给户部尚书下跪。这样一来,张大嘴的气势也消散了。
☆、除衣施杖
“拖出去打!免得扰了公堂清净!”黄刚皱着眉头摆手,他倒是想看着这个杀人凶手受尽皮肉之苦,但更想看到她被除去衣衫当街示众、受尽凌侮。
焉容自是顽抗,昂头冷眼与县官对视:“女子犯奸罪者方可除衣,且不说我有无杀人罪过,但你刑讯逼供,也没的理由除我衣服!”
县官怒极反笑,一双吊尾三角眼眯成一条缝,训斥道:“也不过是妓|女,竟不知叫多少男人看去身子了,还在乎这个?正好借着这由头惩治嫖风,来人,拖下去!”这等便宜事,不看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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