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空不以为意地撇唇:“方才师父三策,上策大智,中策绝勇,下策虽目前看来最保险,将来却是徒手待毙的死路。”
华夫子静默一瞬,还是如常清淡的笑颜,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这便是殷桓的命运,他逃不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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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携带信函传至萧少卿手上时,正逢公主舆驾至豫州颖上郡的行宫。
颖上郡接临东朝与北朝分划疆域的天险怒江,此处行宫虽不大,却尽得捭阖万象的浑然大气。萧少卿在宫门外忙着安排随驾人马,他的亲随侍卫恪成却靠过来挤眉弄眼,偷偷将搂在衣袖间的信鸽给他看,低声笑说:“华容来的信。”
萧少卿皱眉,对随驾礼官吩咐几句,与恪成走到僻静树荫下,迅速看罢华夫子的来信,一言不发揉碎绢书。
“何事?”恪成惊骇于他瞬间冰冷的脸色。
“老贼欲动了。”萧少卿淡淡道。
时值暮晚,江风甚烈,浪潮飞涨,谧沉乌云压上茫茫江水,将最后一抹迟暮残光无情地湮没于水天之际――萧少卿感受着长风袭卷的磅礴气势,仿佛在这一瞬,便已预见殷桓最终的命运。
只是当下却并非谋划这件事的时候,行宫各门已大开,留守在此的侍卫、宫人俱出来见驾。萧少卿疾步返回,等他们参拜过明妤鸾驾,便命诸人退回职守,又令护拥公主舆驾的仪仗当先行入行宫,因朝廷下旨特许明妤公主在东朝最后一郡颖上停留三日,是以侍从、侍女卸下了贵人们常用的行李,有条不紊地分派至各个宫殿,而随驾的五千侍卫被分三拨调派,环守行宫四周。等安置好北朝使臣们歇息的宫殿,萧少卿巡视行宫一圈回来,天色已然黑透。
正南宫门前下了马,恪成上前牵过他的坐骑,禀道:“汝南王刚刚到了行宫,已去芜华殿见公主,说今晚在此处用膳,请小王爷忙过后,也去说说话。”
“小叔叔倒是好热闹的性子。”萧少卿微笑,刚想入宫,却见官道上有快马急驰,来人身着月白锦袍,手执令箭疾过数道禁卫防哨,直奔行宫而来。
“祈千钦见过小王爷,我家主母可在此?”沈氏家仆祈千钦翻身下马,对萧少卿匆匆行过礼,问得甚是着急。
“在,”萧少卿没有多话,转身道,“随我来罢。”
“有劳小王爷。”
颖上宫芜华殿,此时灯火明照。明妤与萧子瑜坐在上首说话,舜华正领着侍女们整理宫殿,见祈千钦跟随萧少卿入殿,不由也是一怔:“千钦,你怎么突然来了颖上?”
“夫人,这是相爷的信,”祈千钦先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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