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翘坐在最靠门边的角落,没地方避让,匆忙戴上帷帽,矮下身子由红药搂着她躲到柱子后头。
啪!西厢房门洞开,屋内一阵惊叫。
长平侯府的下人手拉着手踩在门槛上拦人,心里又气又急,直骂溧阳伯府家的破落户,爵位都要被陛下削了,竟然还敢在外逞威风。但李谡到底仍是伯爵之子,他们则是奴婢,一拥而上把李谡误伤了,事后追究起来他们少不了吃挂落。
“雁凌霄那贼子何在?!”李谡人高马大,越过一群下人往花厅内睃巡。
一股浓烈的酒气如热浪般袭来,连翘翘皱起鼻翼,扯过柱子旁的帷幔,往里再躲了躲。
没成想,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李谡用劲一推,侯府下人们就人仰马翻。
帷幔簌簌飘起,连带着连翘翘面前的绉纱帷帽,云消雾散一般向两侧吹开,显出一张殊绝的面孔,右边的罥烟眉高高挑起,风流而妩媚。
“是你!”李谡一双铜铃眼瞪圆了,随后哈地笑出声,想到雁凌霄终是要栽在他手里,心头一阵舒爽。
想不到,自命不凡、心高气傲如雁凌霄也有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第22章 赏灯
李谡乃溧阳伯嫡子,曾随父亲于金明池赴沂王的河豚宴。都说河豚鲜美,腻白嫩肥,远胜西子胸前酥,但那日,席间诸人都味同嚼蜡。
只因有一位秀色可餐的女子,静静侍候在沂王身后,双手捧一壶青梅酒,身姿娇柔妩媚,长睫低垂,眼神散在金明池水上,不知在看向何处,如一盏心台空明的美人灯。
后来李谡得知,那女子是沂王花千两银子买来的新宠,连夫人。沂王死后,李谡料定连夫人定会香消玉殒,还遗憾过一段时日。哪想到,沂王府那位年轻的世子居然比如此胆大包天!
“夫人可还记得在下?”李谡呵出一团酸腥的酒气,死盯住连翘翘。
他油腻污浊的视线让连翘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心脏哐哐直跳,低下头,按下帽檐,绉纱重新遮住面容,冷汗将鬓角湿润成两撇墨色。
红药托住连翘翘胳膊,把人往身后拽,挡在前头双手叉腰,横一眼长平侯府的下人,啐一口唾沫:“都愣着做什么?侯府养你们是干吃白饭不做声的不成?西厢两桌女眷但凡受一点委屈,都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她平日里为人和善,待连翘翘都是温言细语无一事不依的,此时却如横刀立马的女将军,护在连翘翘前头,身形都莫名高大了许多。
侯府的下人跺了跺脚:“这位姐姐,您别着急啊,我们这就喊主子去!”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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