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柳眉一扬,正要发作,却见院门口闹哄哄来了一群人,打头那人着一身靛蓝圆领袍,银纹箭袖,踏一双银白锦靴,气势凛然。
“怎么回事?”雁凌霄皱眉,方才嘈杂的西厢俱是一静。
紧随其后的长平侯见溧阳伯家的李谡堵在女眷门前,登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后怕到喘不上气。他瞪一眼在门槛边的小厮,磕巴道:“你、你们要傻站到几时?还不快快把李大人请下去醒醒酒?!”
得令后,小厮们立刻有了底气:“哎,侯爷,小的们这就去!李大人,这边请,跟我们去喝口醒酒汤吧。”
说罢,一人抱住李谡的腰,两人抱住腿,另有一人抽掉汗巾子堵住他的嘴,呼三喝四把急得脑门发红青筋暴突的李大人给抬了下去。
粉衣裳的三皇子也轻摇羽扇来凑热闹,圆滚滚的肚子往前一挤,脸颊上两扇肉晃悠几下,细眯的眼睛挤出精光:“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李谡这厮好色都好到别家后院来了。是嫌他们溧阳伯府被参的不够多,他老子死得还不够快?”
大哥莫笑二哥,你也有脸说人?雁凌霄冷笑一声,没接话。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隔着一片乌烟瘴气和青雾似的绉纱,遥遥与连翘翘相望。他的小夫人似乎吓傻了,纹丝不动跪坐在地。
俄顷,就瞧见连翘翘悄摸摸伸出手,扯一扯红药的衣摆,耳语两句,红药便朝雁凌霄等人福一福礼,把西厢门轻轻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