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下截儿来’呢!”
那乔二姑娘前几日刚刚与继母大闹一场,如今还没缓过来,听见这话如何肯依,上来就要揪了麟哥儿的耳朵教训他。
碧霞奴见了连忙拦腰抱住了道:“劝你省些事吧,都是自家骨肉,闹出来也不怕人笑话的?旁的不用说了,爹在仙山能不寒心么?”
又对那麟哥儿使眼色道:“好兄弟,你且出去逛逛,都是我们的不是,一会子饭菜就得了,好生回了太太,莫要惹事,不然连你也有不是的。”
那麟哥儿虽与二姐儿不对付,当日落草儿时候大娘倒还在世,一下生便知道大姐姐是嫡女儿,如今虽说江山易主,当时记忆恍惚犹在,倒不敢十分作践这大姐姐,又搭着往日里与二姐儿拌嘴,也没少挨她的揍,只得转身跑了。
乔二姑娘兀自不依不饶的,大姐儿因劝道:“如今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是肝火盛不知道收敛呢,你再这么闹,我便不嫁,说不得也只好辜负了三哥,叫我悬着心去了,到了他家也不安生,心里还要记挂着你,倒不如陪你一起守着罢了……”
说着,负气转过身子不理她,一面只管摆弄那胭脂鹅。二姐儿生得年小,自小儿是碧霞奴带大的,虽是姐妹相称,却有母女之份,平日里姐妹玩笑就使得,惹得大姐儿撒个娇时,她便兀自软了。
因上前拉了大姐儿的衣襟低声道:“好姐姐,此番是我急躁了些,你可莫要说这些赌气的话,若是白白的糟蹋了这段好姻缘,岂不是妹子的过错……当日爹妈过世早,都是姐姐指示教训,如今长这么大了,不说报答姐姐大恩,还只会惹你赌气,可见我也不成个人……”说着,倒哭了。
大姐儿原本嗔她,倒是半真半假的,一来压住了二姐儿的气焰,叫她也学着趋利避害些个,二来也要借机对她再提一提说亲之事,如今见妹子哭了,心里早软下来,只得回身伸手在她腮上拧了一把道:
“你这张巧嘴,方才还口没遮拦的,怎么如今倒这般会哄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