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又把酒菜往她跟前儿推了推:“如今快趁热先把小菜吃了,再喝两杯酒暖暖身子,把姐姐的话放在心里想一想,若是改了主意,我家里东西都是现成的,真的替你们操办起来,过一两年,有了一儿半女,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这话说的原不错了。”
那红衣女子原本也不是真的不想嫁,无非是因为花二哥不会哄人,又有些认死理儿,只顾江湖道义,不懂儿女情长,这些小女子的心思不被他体贴,所以故意刁难罢了。
如今听见碧霞奴好言相劝,又将自个儿做例子教导她年纪稍长就生养不易,自己心里倒还真听进去了。想着当日把退婚的夫家洗劫一空,江湖上早已让得了一个虚名儿,就是自个儿的娘家也是回不去的了。如今不就坡儿下驴,嫁与花逢春一块儿退隐江湖,难道自己真要过一辈子腥风血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吗?
如今这几年身子强健到没什么,若是来日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连个养老送终的人也没有,江湖上弱肉强食,到时只有被人欺负挤兑的道理。红衣女子想到此处心中十分警醒,便早已肯了婚事,只是那花逢春不来温言软语的规劝,自己又拉不下这个脸来。
却说碧霞奴打发了红衣女子在西厢房用饭,自己闪身出来,就瞧见张三郎在底下回廊之处等她,见她出来笑道:“娘子这一去定然蟾宫折桂、马到成功了?”
碧霞奴赶忙朝他摆了摆手,两人携着手到了前院,方才对他笑道:“我瞧着那红衣妹子心里是肯了的,只是如今女孩子家脸皮薄,叫她下嫁俯就是不能够了,不如你再去劝劝二爷,叫他做些软款温柔的模样,只要献个殷勤说一说,两个保证能够成就姻缘,也许你我积阴德的好事。”
张三郎搔了搔头笑道:“若说旁的倒还容易,只是我这位花二哥最是个直性汉子,你叫他温言软语的哄人,只怕等到明年去也不中用。”
碧霞奴听了这话啐了一声道:“那也是二哥心里没有人家罢了,若有了时便是再难,也说不得只好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了。若是那样说,你当日何尝不是直性汉子,又为什么几次三番到我家里来求,我那陈氏小姨娘百般刁难,你都想法子能弄来钱物,可见是你心里有我。若是你那花二哥连这个也做不到,只怕也未必是真心对我那红衣小妹子。
如今我见了她倒是说的投机,心里倒有些爱她这样敢爱敢恨的人品,又生得好的相貌,你那花二哥若是不知道怜惜人家,不如我这姐姐做主,将她另许他人就是了,你说好不好呢?”
张三郎不知是浑家淘气,还道她心里当真有别的打算,赶忙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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