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如何能不吃,正是蒋太医的方子,倒难为隔了好几年,竟还记得这个味儿。”
碧霞奴听了这话,凤眼圆睁,一把拉住了丈夫道:“怎么,我又……”
三郎低了头呵呵儿一乐,俊脸一红:“我当日往元礼府应考之前,咱们不是还淘气了一回,只怕就是那一日怀上的,方才见你昏厥,唬得二姑娘要不得,就去请了蒋太医来瞧,谁知倒是个双喜临门,我和这大夫前后脚进了家门,才诊了脉就请他出去吃酒,这才回来晚了。”
碧霞奴今儿经历大悲大喜,知道不能过于经心,只怕伤了胎气,到底忍不住满面春风,伸手摸了摸肚皮道:“都这个年岁,这小冤家来的迟了些,横竖就是它了,我再不肯的。”三郎搂着她在怀里,两个并头说些小话儿,碧霞奴因问他这一回到底是怎么凶险。
原来这一日省试,一众秀才们各自归了位,只因三郎和唐少爷两个原本与知县相公温艳阳有旧,又有老学政大人来信关照,所以都取在天字号,比邻而坐。
三郎这一月三更灯火五更鸡,同着唐少爷和学社里头旁的秀才们一处温书,大家做些题目,相互指摘,常言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柳,这一月下来倒是混了个文字娴熟花团锦簇,虽说未必就能取在案首,倒也是真才实学,中个举想来并非难事。
见了题目都是平日里文社预备下的,张三郎心下一宽,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正答得高兴,隐隐约约的闻见了一股子焦灼之气,他原本习武之人,五感灵敏更胜他人,心中就暗道不好,果然不出片刻,就听见里外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三郎听见这话,赶忙把写好的卷子藏在怀中,从号子里探出头去呼唤守卫的土兵,谁知都一齐乱跑,也叫不住人的。
那号子都是从外头拿锁链子给锁住了的,为的是怕互通有无,这会子倒成了要命的冤家,且喜三郎原先和花逢春一处坐过牢,有一回见他徒手捏开了铁锁,心下羡慕,请教过一二。那花逢春敬他人品,竟将这门绝技倾囊相授,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三郎也顾不得国家法度,伸手扯了铁锁,力贯指尖,喊了一声“着!”,那铁锁竟给他生生的拗断了。
赶忙出来搭救了唐少爷,叫他先走,自个儿碍排靠紧的前去救人,这一个贡院里头,倒要绝大半的人是给三郎救下了性命,剩下的人也不是烧死,原是人数众多,逃命时候踩踏身亡的。
一时出来寻见了唐少爷,正赶上温艳阳也来救灾,见了三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多谢他救命之恩,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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