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等哄睡我再睡,连带他也憔悴叁分,就这样,我还怪他不心疼我。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是在某天等待钱医生的间隙,上一秒我还在和周朗堆积木,下一秒回神,我却站在厨房,听见他颤巍巍喊我:“眠眠……听话,把刀放下……”
刀?
低头一看,锋利刀刃已抵在手腕,我吓得一把丢开,周朗见况冲上来,与其说是抱住我,不如说是控制住我,他不断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我究竟是真的觉得自己没病,还是害怕,不肯承认自己生病?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我不停喃喃:“我没病,没病,你不准不要我,我没生病……”
事实是不以人的意志决定的,后来情况更为严重,一场温存后的沐浴,我把自己埋进水里,双手扑腾溅起水花,被我折磨到神经衰弱的周朗听见声响,立刻冲进浴室,拉出我。
我瑟瑟发抖,涕泗横流:“有人要杀我,周朗,有人要杀我……”
哪里有什么人呢,我看不清,周朗却一清二楚,他只能苦涩地按耐住我,一遍遍说“没有人要杀你,我在呢,没人敢”,水把我们都打湿,狼狈不堪。
这时,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不仅病了,还很严重,已然严重到没人看管,就无法自理的地步。
之后的记忆断断续续,私人医院的日与夜,并没有差别,不断的电流从指尖,太阳穴输送来,疼得我哭嚎不已。
“加强!”
电流愈来愈强,我的承受到达极限,虚空中,我仿佛又见到桃林深处的少年,他回头朝我笑:“眠眠,快跟上!”
“啊!”我的身子不受控地弹跳起来,我发出毕生最惨烈的叫声:“阿森!”
“再加强!”
我翻起白眼,脑海中浓雾愈发浓了,深深掩盖住少年的身姿,彻底看不见。
“不!别走!”
可到底他还是消失了。
我开始万分依赖他们,他一来我就不让他走,亲吻也好,撩拨也罢,我要哄得他饶我一命,他从来不吃这一套。
周朗是见过一次我受刑的,他哭得比我还惨几分,眼眶通红,他说:“眠眠,我知道你很痛,但是只有这个方法能救你了,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彼时我早如野兽,只管嘶吼,我大声尖叫哀求:“小朗!我疼,救救我,小朗!”
他不比兄长,听我这样哭,总归心软了,命令医生收手,把汗湿瘫软的我从治疗床上抱下,我呆愣盯着天花板,他不敢多碰,只好“眠眠眠眠”地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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