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笑笑,总算把药吃了。
谢斐一颗心放了一半回肚子,此刻连忙蹲下身,平视杜若,仔细看着她的脸,“怎么样,这药有没有用,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杜若一时不妨他靠的这般近,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郎君也太心急了,刚刚吃下去,哪有这般快见效。”
谢斐撩起袍子,坐在一旁,沉着脸说:“那我就在这里守着,若过得一个时辰还不见效,我就将宋家那毒妇捆过来拷问。”
他这般话语十足像个任性的孩子,哪里像世家门阀里长大的公子。
杜若有些怔忪,低下头不欲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
见杜若不说话,谢斐心里有些惴惴,自己早先那般不讲理地对她发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记恨自己。
“郎君的衣裳怎么破了?”杜若指着谢斐衣袍下摆,不知什么时候勾了一道三指宽的划痕。
谢斐不甚在意,“刚刚路上走得急,可能被路旁的灌木给挂了。”
杜若想了想,从旁边的针线篓里翻了一股青色细线,低着头一手拿着谢斐的衣摆,一手穿针缝补。
暖暖的秋光笼罩在杜若身上,谢斐可以清楚地看见女郎额头细细的绒毛。
一时之间,谢斐头脑发热,手足不知如何摆放,只好呆呆地维持现在的位置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杜若轻轻用牙咬断丝线。
“好了”,女郎轻柔地说。
谢斐低头看去,只见原来的衣摆裂口已经看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丛小小的青竹。
“还好这处隐蔽,我用同色的丝线这般补了,不细看定然发现不了。”
谢斐喉头滚动,这片刻下来他已然手脚发麻,但是他丝毫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心里像有一股热流涌动,暖暖的。
他是太尉府的嫡子,是谢家军的二郎君,即便不讨父亲喜欢,可是吃穿用度上谢虢也从未短缺过他,衣服脏了破了扔了便是,他何时穿过缝补的。
只有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随母亲住在一处,他的生母永阳公主生性节俭,而他从小顽皮的很,衣服经常挂破,母亲却从不责骂他,反而耐心地一针一线亲手给他缝补。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谢斐以为自己早忘了,原来并没有,母亲嘴角的浅笑同眼前的女郎渐渐重合。
这一会儿功夫,杜若脸上的红痕已然淡去,洁白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温润细腻。
谢斐心里说不来的感觉,不自觉抬手想要轻轻抚上杜若的脸。
杜若连忙避开,“郎君这是做什么。”
谢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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