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都摔进泥坑,再满嘴污泥地爬起来,凭着感觉去寻马车可能掉落的地方。我知道事实既定,可我不甘心。即便是尸体,我也要亲眼见到。”
隗逐嗯一声,将麻雀内脏与百毒草做成的rou饼用掌腹压扁。
“他没死。”跟覃隐说的一致。或者说,他没有立即死。
曲蔚然腰间系有一段绳索,他应当是背部受力破出马车,抓到悬挂着的大网上,再慢慢爬下山壁。悬崖边的网上端并非是木桩木绳,而是金钩铁索,载重一个成人足矣。
“他跪在被尹辗识破计谋后埋伏在山脚下的暗使包围中,被尹辗拿刀架在脖子上质问。可惜那天风雨雷电声太大,而我离得又太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最好笑的事情就是,”她转而望向他,无声地笑,笑得眼眶泛红,“就是我每次向前走出一步,我都一定会死。每一次。”
隗逐不知她在讲什么,像是胡言乱语,但也无意深究下去。
“然后呢?”他问,顺手倒出毒蝎,放它自行进食。
“后来他用尹家八位长老傀儡的人头打断了一切。”
所能想到的探知过去之事的办法仅存这一种。
尹辗口中的“事实”与她所见到的十之八九不符,那就只有从其口中得知。
长年住在一起的人,旁敲侧击总能窥见一两分,朝夕相处,日久见人心。
假若,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概率尹辗没有杀——
“老爷,”隗逐雇来看家的奴仆道,“翡玉公子在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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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踏进门槛,手打着帘子,“她当真没在?”
隗逐将刚做好的泥罐用钳子夹着放在火炉上烧,哼了一声。
“打扰了,在下急着找人,不便寒暄,望先生见谅,还请——”
忽然勾唇,话锋一转,“还请转告她,之前她提到的簪儿姑娘,在槐房城找到了。人平安救了出来,现下安置在曲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