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刀使的证据。而交到他手中的证据的信,是魏子缄写的。
“他应当不会!”严汜远含混地说了这句话,又像不吐不快似地,“他应当是明白这件事背后的分量,有这份为国捐躯的决心的。”
“为国捐躯?”魏子缄听得想笑,“东埠百姓全都靠着这个县令给他们做主的信念过活呐,他人没了,连自己都保不了,百姓怎么想?朝廷倒几个大官,干他们什么事?”
他这一问,一问一个不吱声。皇帝已下赐二十车粮食,四百石良种,若干牲畜让前来告御状的灾民返乡。若他们还没有回去,县令就人头落地,等他们反应过来,这场大戏就要演到幕后之人一个个出场示众了。
“好不容易才让这件事上达天听,你以为还能有下一次吗?”
魏子缄真诚发问。他走到两人面前,“这次他安然无恙揭过,可能再等二十年。其实更有可能,大璩连十年都没有,从地方上的乱到国家的乱,什么清流浊流,全部换一批人!”-
原定的一月路程,宁诸与晋嘉瞒着所有人,仅用半月就赶到了东埠县。在人被推去问斩的前一天,用圣旨保下了县令。那天,整个东埠县百姓都振臂欢呼,跑到街上迎接他们。
覃隐放下茶盏,淡淡笑说“天子圣名,臣垂拱仰成”。
廉历二十六年,谌晗终是在朝臣力谏下开始充盈后宫,广开纳储,采选秀女。可看来看去,无一称心。殿内歌舞升平,皇帝心不在焉,只与给事中交谈。
谌晗笑完,牵过他的手,“手还疼吗?”覃隐笑回,“都这么久,自然是好了。”
谌晗却不见松开手,反倒摩挲起掌心那道早就结痂的伤疤。
“这道伤,也一直在朕的心里。”
覃隐心往下沉,沉得愈深,愈是震荡。
他说的是他替她挡绣剪的事情,他没去追问,不代表对此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