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西风萧瑟,空旷街道四下无人,薄雨微露,霜雾深重。谌晗身旁的寒气更重,只是他留意不到,覃隐庸倦回应:“陛下,不是每个女子都拿得出手。”
被说拿不出手的人打了个喷嚏,对坐两名宫女嫌弃地别开脸。她穿的是件衣绸并不华贵的衣裳,抱着破布包,可见这表妹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闺阁小姐。多半是远房亲戚。
这两名宫女都是在皇帝身边侍候的大宫女,平日里其他的宫人都敬着,此刻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当着面儿扯起闲天来,“唉呀,本来可以早早回宫,谁知竟遇上乡巴佬。”
“把头低着吧,”另一个宫女道,“你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坐上龙辇,回去也好跟乡亲炫耀,村姑就是村姑,你看她鞋上,还有菜叶。”
颐殊躬身将鞋上的菜叶拨掉,暗自叹气,还有多久到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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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途中改了方向。
覃隐将纸揉作一团,连同钉入木头的短剑一起拔下来扔进湖里。尹辗站在不远不近处的地方看他,黑暗中眼眸有反射的光点,两人都在阴影下。
尹辗召来暗使:“去杜撰一份家谱,把名字加上去,一夜之间里我要在尹家族谱上看到这个人。”暗使领命离去,他冲他笑了笑:“现在可以安心了?”
覃隐回以感激一笑。二人走出阴影处,从屋后绕出,谌晗骑在马上,审视他俩:“喝了点酒行方便这么多次,爱卿可得多注意身体。”
尹辗也道:“可不是嘛,我去看他,这小子险些在门边睡着。”翻身上马。
谌晗对他边笑边摇头,递出手,好扶他一把上马。就在这时,太监急急忙忙把侍卫的话传来,附在皇帝耳边,神神秘秘。谌晗听着听着,阴冷的目光不动声色扫到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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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路线不对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颐殊愣愣踩下马车,入眼竟是宫门。
千不该万不该,在马车上小憩。可醉酒实在头晕,抵不住靠在侧壁上闭上眼睛。两名宫女中有人好奇,扯下兜帽看了一眼,刚巧,她见过圣上经常把那幅画的摹本拿出来观赏。
身旁宫女太监接过她手中布包,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太监撤下杌凳,挑着宫灯,殷切在前面带着她走:“表妹姑娘,您这边请……小心,还不扶着点儿!”
这些人点头哈腰,卑谄足恭,领路的那人忙道:“奴才方牒,姑娘叫我小牒子就好,圣上先前遣人来打过招呼,姑娘今晚在太安宫歇息。”
美人脸上显出怔讷之色,方牒心花怒放,这不就是太上皇苦苦寻觅的画中人吗!
方牒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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