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便是还对你有防备,你想想她喜欢什么,耐心一些,体贴一些。”
可是公主喜欢什么呢?他却没有头绪,以前蹦着跳着问喜好的,反而是希雅,兰泽尔只知道她喜欢星球软糖,喜欢他制服上的银色扣子,喜欢从树上掉下来的鲍鱼果,要催着兰泽尔帮她凿开,吃里面鲜甜的果实。
可是她还喜欢这些吗?
兰泽尔的嘴角抿了抿。
六年的战事,把他心爱的姑娘变成一个遥远陌生的公主,对星球软糖没有兴趣,也不会缠着他求他把纽扣送给她,更不会为了把鲍鱼果放进衣兜里,快快活活地跑到他面前。
他想了想,自己都觉得很可笑,可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些难堪的卑微和惶恐,还是选了最稳妥的话题,
“我听说,下个月西葡的主教要来维斯敦了?”
他选这样的话题,怕不是当这里是陛下的议事厅。希雅不觉得自己愿意和兰泽尔在这个破烂潮湿的小屋子里讨论主教的问题,于是她没有回答。
这是个老消息了,早在大军胜利之前,便已经定下来的事情,皇后甚至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希雅来出席这次陛下和音兰教的会面,纵然陛下明面上并没有制止音兰教的继续传播,但种种间接的授意和打压,大家都不是傻子。
更何况在希雅十二岁的时候,皇帝强迫西葡的国王将独女送往维斯敦,并对外界宣传公主受新教感化,加入了新教,正式的公开受洗之后,才准许希雅回答西葡同父母团聚。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只记得马车日夜兼程,将她送回去,到达西葡边境的那一刻,希雅掀开马车的帘子,落日的余晖撒在地平线上,她的父亲便站立在边境碑,静静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直到他听见女儿清脆地,兴奋地喊着“爸爸!”,才迎上去,抱住从马车上跳下来奔跑过来的女儿。
希雅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这么害怕,她能感觉到父亲手心里的颤抖。
一个人有了软肋,便有了恐惧,便再难无所畏惧无坚不摧,可惜她那时候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她总是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大约是因为这世上同她有关联的也并没有什么人的缘故。直到她回忆起十几岁的时候,在父亲的会议室里见到了西葡的主教,才想起方才兰泽尔挑起的话题。
希雅微微抬了眼,对面的男子低着头,浑身萦绕着一股颓丧。从兰泽尔方才期待她的回答,傻傻等了许久却在她静默的眉眼里落了空,便再没有开口的意愿了。现在他整个人陷入被忽视的低落里,纵然努力维持平日英气硬朗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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