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还的文书。
验明字据、文书的真假后,秦枫即翻脸不认人,他本来什么也没说,没啥可认的。
商户们欲哭无泪,辗转找到孟焕之,如此如此一说。孟焕之却是怒了,有人胆敢冒充他的岳父行欺骗之事,继而污蔑他的名声,他要报官,请大理寺还一个公道。
事情明摆着,权势面前不得不低头,最终织造局的差事花落别家,这帮下套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惹上一身臊。官府的衙差们成天盯着他们不放,今天顺走两张银票,明天拿走一匹上好的锦缎,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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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的事虽了结,二老爷却是气怒交加一病不起,四月中死在任上。
二房嫡女知静才进京坐稳荣安伯夫人的位子,听闻父亲病危,又与丈夫、堂兄一道赶赴湘楚。跋山涉水,一路疾行,她还是没能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
远在街口眺望到秦府前挂着白幡、素白灯笼,知静在车驾中失声痛哭。古礼奔丧,女儿们是要哭着进门,真正失去亲人时不用礼法约束,悲从心中来。
府中秦明与几个兄弟赶在他们前头到,勉强与父亲说上话,白衣缟素,缫麻重孝,守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众人扶灵回西北原籍。
知静抽空见到了半身不遂的三哥,临来时想好骂他的词语全都说不出口。秦晓也如半死人一样闭目不理会嫡亲妹子,兄妹俩对坐半晌无言。
许久之后,知静缓缓开口:“三哥,你还记得菊香吗?”
屋里有一股腐朽的气味,床榻上的人隐在帘帐后,一张消瘦的俊脸辨不出神色。
知静自说自话:“那年,菊香背着我偷了许多好东西,猫眼石、顶好的玉器、屋里几副不常用的象牙摆件,数不清的金首饰,她全给了你。后来,因为九妹丢了蜜蜡海棠,我才发现自个身边养了个吃里扒外的奴婢。”
知静一脸戚色盯着床上的秦晓不放,“出了那样的事,菊香那里有活路,她仍哭求不干你的事。我求了母亲许多回,方才为她在庄子里留了个土包可安身。三哥,那时候我梦里都在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