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糖总觉得身体暖乎乎的。
她有一次将糖貽丢掉,嘴里念叨着:「我才不想吃糖,我想见父君。」那天夜里她做了梦,父亲仍旧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她看着垂柳轻颺,天色澄澈,父亲拿出好多糖堆在她併拢的小手上,她抬头看着父君温柔地对她笑,可是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了。
她醒来摸了自己的两行泪水,心知梦怎么也不会成真,只是浪费父亲的修为罢了,于是只在很想父亲的时候才跟糖貽许愿:我想梦见父亲!
是的,糖貽能许愿,她希望糖貽是什么,糖貽就能化作什么—-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她一一验证了。
云澜还沉浸在往事里,忽然听见寂念说道:「我并非吃惊你天生六指,而是你用了我的灵骨却生出第六指来,只怕这具灵骨要伴随你到寿命终了。」
云澜闻言没有多少讶异,淡然的表情带着几分欣喜,似乎也让那双圆润灵活的眼眸发亮:「大师若不是捨不得那具灵骨,这样的结果岂不美哉?」
她终于不用胆战心惊地跟着小殿下与灵蛇真君,一心谋算小殿下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孩子。那让她满心愧疚,身不由己。
寂念不禁寒着脸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难不成要他告诉云澜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云澜是云澜,她不是她娘骆萍儿,他欠了骆萍儿其中一世一条命,以灵骨还之刚好而已。可是他与云澜却不是这么算,一具灵骨的代价等同一条命,这么沉重的代价叫云澜怎么还?
同样沉重的代价不若杀了小蛇神取而代之,再用馀生润泽万物,她还能攒积功德送她的父母入轮回。如此他只能另外想办法,让事情步回正轨。云澜狠不下心他来做,他不怕这双手干得都是骯脏事,反正他声名狼藉,也不差这一桩。
忽然间外头杀声震天,云澜想起她答应土地神爷爷的事,正要走出去,她才转头就让寂念拉住,「我去看就好,你在里头待着。」
寂念进了小庙,看见一名老人倒卧在血泊中,他探了鼻息,这名老人已经断气,他拨了老人散髪,终于看清楚老人就是这件庙的土地神。
云澜按捺不住跑出来,正巧看见寂念抱着土地神爷爷,她心知他们终究连累了无辜的土地神。她满脸泪水,从锦袋抓出一把糖貽来。
她正要向糖貽许愿,眼见寂念夺走了那把糖。寂念急忙说道:「云澜,不管是救人还是杀人都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是你耗尽糖貽都未必成真。」那把糖貽落入寂念的袖子里,他不让云澜用,也不还云澜。
扑簌簌的泪珠滚落云澜的脸庞,她对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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