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境怎么可能配得上蒋薇?
他从床上坐起身,拉开帘子,不耐烦地出口打断众人的议论,语气里有一股自己都没察觉的嫉妒:“你们不知道,方远是农村人,家里可穷了,连上学的路费都是借的,为了省路费他都两年没回家了,学校发的补助都是省下一半寄回家的……他再有出息,吃饭也只能还不是躲在自习室里就着开水、偷偷吃俩馒头,也不得先绞尽脑汁地赚钱养活一大家子!”
方远平时在宿舍里话少,其他人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但这些事情毕竟涉及方远的家庭私事,他们同一个寝室更不好私下议论。
也有人不相信:“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罗明洋洋自得:“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们!”
其实,这些都是他和方远班里的辅导员告诉他的。当初方远的高中班主任唐老师,硬着头皮给x大寄了封信,说明方远家境困难,希望学校能给他提供一些贫困补贴。方远却拒绝了,指导员也没办法,就委托和他同寝的罗明平时关注一下他,言语间也透露了一些方远的情况。
提前十分钟进教室的方远丝毫不知道,在某个时刻,自己成了他人议论的焦点。他在教室靠窗的一边,找了个位置刚坐下,就有人拍他的肩膀。
一回头,使他们班的班长。
“班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班长笑呵呵的递给他一封信:“我昨天去系办公室交东西,看见有你的信,就给你带回来了。”
方远接过信,和班长客气的道了谢,就顺手把信夹在书里。
班长站在他身后没急着走,反而感兴趣地问:“这个几个月就寄封信给你,不会是你在老家的对象吧?”
“是老同学寄的。”方远慢慢道,末了又加上两个字,“男的。”把班长道嘴边的好奇八卦都堵了回去。
方远这几年一直没回过安县,往返途中的路费,固然是一方面,他心底还一直有个不甘心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你不能出人头地,就不要回去!”
所以,这两年来他一直在苛责自己,不断地催促自己前进。他甚至刻意地疏远了和所以高中同学的关系,但这其中不包括陶姜,他最好的兄弟。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拖着病体从那个暗无天日的煤窑里爬出矿井时,看见陶姜那刻的心情。
其实,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到县郊的小煤窑的不到半个月他就生病了。他每天拿着五块钱的工资,在井下干着最苦最累、时间也是最长的活,吃得也最少,每天晚上睡不到三个小时,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他连下地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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