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把我当做助你父子扬名立万的踏脚石罢了。就连我那个傻儿子那木罕,怕也不过是被你糊弄了。贾先生,假先生,哈!与你相比,我倒真是个傻子!”前一世,他甚至直到死都不曾知道真相。
贾先生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意外的神色,随即便缓缓伸手摘了面具,还有贴在面上的伤疤。那样一张长期遮在面具之后的脸在帐中摇晃的烛光里显得分外苍白却依旧带着难以形容的丰神俊秀。天人之姿,不过而已。
他负手站在帐中,仪容高贵从容,微微垂了眼去看榻上的戎族可汗,神态淡定:“我一直以为,男儿当长于铁血,方能成器。只是,我确实没想到景行生于诗书礼仪之家,竟有不退反进的果敢决断和以身为剑的勇气。作为父亲,我为他骄傲。”他声音清淡,言语之间却满含为人父的欣慰。
托雷的手指紧紧抓着床榻,青筋毕现。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放声一笑:“拿刀剑来。”他微微一顿,声如金石相撞,毫无半点颓然妥协,犹如高傲不屈的头狼,目光凛然,“孤王此生只死于刀剑而非病榻。”
李从渊并未犹豫,从善如流的把匕首递了过去。他亦不愿意在去看英雄末路之景,重新戴上面具,徐徐然的转头去了帐外。
那木罕就等在那里,见了贾先生连忙问道:“父汗如何了?”
“当无大碍,晚间大王就能得到消息了。”李从渊并不愿意多说,只是接着道,“此战既不可为,戎族就要再退回关外。不知大王接下来有何打算?”
那木罕对此亦有犹疑,随即便开口问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马上就是冬天,草原之外冰天雪地,我们此行更是受了大挫。怕是回不了草原,其他部落就要闹开了。”
那木罕眉心微蹙,脱口问道:“还望先生明言?”
李从渊静静的看着那木罕,唇角忽而扬起:“过不了多久,大王便是戎族的新可汗,何不替自己再结一门好亲事。”他抬眼去看那泛白的天边,声音清冷一如冷彻的月光,“大王大可递降书给大越,求娶大越公主,以结秦晋之好。”
那木罕似有疑虑,只是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考虑考虑。”
李从渊并未催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那木罕身边的戎族护卫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开口问道:“大王,可要......”他看着李从渊的背影,抬手比了一个下刀的姿态。
那木罕摆摆手,看了眼托雷的帐子,目中复杂神色一掠而过,抿了抿唇:“再等等。”不想这一等却是错了时机,等发现托雷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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